“小事？”赵匡胤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饶有兴致地看着石保兴，一般来说，拖到退朝才讲的事，都是模棱两可的事情，但往往这些事就是皇帝最爱听的，类似于饭后的余兴节目。

“但说无妨。”赵匡胤一挥手，转身又坐在了龙椅上，一股热浪随着龙袍席卷而来，大臣们捂住自己的帽子，生怕被吹到哪去。

作为武者的石保兴知道，陛下只是挥一挥手就能轻松把气势外放到整个大殿上，这也是在威慑自己，要是讲不出什么所以然……

“启禀陛下，据臣所知向敏中黄灵玉二人并非有事逗留……”说到这里，石保兴故意停顿了一下，他本想抬头看看皇帝陛下的反应，却没有这个胆子，于是继续说道：“是因为黄灵玉小姐她……失踪了。”

……

在白帝城的后山之中有一座高峰，名为“白灵”，其峰顶直插云端，峭壁悬崖，险象环生，而在云雾之中，隐约瞧见几道蓝色电光闪烁。

电流如同一条游龙，在云朵之中欢快嬉闹，时而上蹿下跳，时而前后摆动，忽然又狂乱爆裂起来，把云层撕开一道口子。

这时才能清楚的看见，白灵峰的峰顶竟是一处平地，而向离便身在其中，拔剑，收剑，他头上的汗水滴落在鱼雷剑上，瞬间蒸发，发出滋滋的响声，不太好听。

向离站起身，望向一旁，白帝从云雾中走了出来，摇了摇头。

“如此算来，三年之内要达到天阶并不现实。”白帝的话语很直接，但并不刺耳，近一年的时间，向离已经听了无数遍。

唯有三年之内达到天阶，履行与看门人的约定才有机会救回黄灵玉，才有机会唤醒她本来的记忆。

“并不现实……”向离低声复述了一遍，但他的眼里丝毫看不见绝望，似乎三年达到天阶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你已经身处灵力最为充沛的白灵峰顶，加上我从旁辅助，换做是白米范也应该有所精进，但这一年你的境界没有一点提升。”白未央说道。

“若是我以超越天阶之大能，强行给你灌输灵气，再借由白灵峰之势强行突破或许不难，但你觉得他们能接受一个靠外力成为天阶的守护者吗？”白未央继续说道，语气里夹带着一些严厉。

是的，看门人之所以允下三年之约，无非也是看上了自己的潜力，在将来能够以一己之力守护燧明，甚至是收纳伏羲，对抗传说中的“龙”。

向离深吸一口气，刚才练习的招式已经让自己的灵气接近枯竭，他不得不暂时缓一缓，说道：“这才一年而已，说明不了什么。”

白帝竟是点点头：“你本身就已经是个奇迹了，或许后面还会有转机呢？”

说罢，白帝右手握爪，凝练灵气，四周的灵力都向他汇聚而来，而后又一掌打出，引发雷鸣山崩。

“你看明白了吗？”白帝问道。

向离点头：“灵力为己用，掌控自然的力量，提高对灵力的熟练度。”

“这不过是最浅层的含义，真正的强者不是掌控自然，还是要将自身融于自然，你身在群山之中，自己也早已是山的一部分，你运用灵气之时，灵气也已是你，你亦是灵。”白帝说道。

“不过你目前很难有这种感受吧。”白未央呼了一口气，坐到一旁，向离也顺势坐下，实际上他的体力和灵力都无法再坚持训练下去了，白帝自然也是早就看透这一点。

“白帝您是花了多久到天阶的呢？”向离突然问道。

白未央沉默了一会儿，眼里写满了旧事，然后说了一个让向离记了一辈子的答案：“人阶巅峰到地阶用了二十年，然后又用了二十天，从地阶初期到了天阶。”

“我……”向离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差点说出千年后的国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