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荒漠,大地一片干固。
一个近千人的队伍行走其上。
让人奇怪的是,整个近千人的队伍,走在最队伍最前列的居然是三个成年人,他们的身后,跟着近千的孩童。没有加油与鼓励。机械的向前。
画面的另一头,蛮荒山主目送着最后一个孩童的身影掉入沙慕里。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
想着脑海里近千个孩童模糊的面容。那耷拉的眼皮中闪过一丝细微又复杂的情绪弥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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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边际的荒沙大漠。
嘴唇紧抿,幼小的双腿麻木又机械的向前走着。
他们早被就被亲族告知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保存体力,所以他们紧闭着嘴唇,他们被告知尽量要让自身的水分不那么快的流失。所以他们紧闭着嘴唇。
他们没有几个人知道,以他们幼小的身子穿过这片看不到尽头的荒漠,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
无知所以无畏的他们,笔直的向前,他们带着被部族或亲人处理好了的肉干。至于水,就是挂在身周的细缝花。
这种花肉厚实又粗糙,在对于荒沙大漠高温,还有那么一点点抗蒸发的用处。
用细草藤窜连在衣物上,就像在每个人的身上额外的披上了一件裙子。
而高耸处,花朵的顶端有一个吸管壮的长条,直达孩童们的嘴角。只要嘴唇一阖,就有水缓缓摄入。简单又实用。
队伍的最前方,三个异人前行,他们的视线内,只有那五个被测出浅绿资质的孩童。
径直在前方走着。步子却故意放缓,使得与五个幼童同幅。
在队伍中后段的余庆看来,这应该是这三个使者对自己这些人做出的最大善意了。
烈日高照,阳光射入干燥的黄沙之中,使得原本就炎热的天气再添一把烈火。
频繁的进食与喝水,在如此燥热时间,不禁让人有了倦意。
有一个十一岁的大男孩,望着前方的成年人。
用草根扎起的长发,浓密却依然能从发间看到无数晶莹。
那脚下来回抽搐的筋肉,有些肥胖的身躯,最终还是坚持不了。
站在当间。
却发现无人注意到他。没有人试图与他对话或者劝慰。
“走不动了!”
孩童弱弱的说了一句。却发现这句话说出,除了肉眼看不清的空气震动了一下,再无任何回应。
站立不动的孩童看着一个个越过自己的同龄。
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感涌出。从四面八方涌出感,让孩童无力的摊倒在沙地上。
屁股下传来的炙热让孩童有了那么一点点精神。
穿过的孩童一个一个,眨眼间,就已经人群的最后面。
走过的余庆。想要伸手。拉他起来。
“走不动了!休息一下!”
屁股下持续的炙热点燃了孩童的暴躁。孩童用尽全身的力气撕声怒喊。
声音的怒气震的余庆的手僵硬的虚浮在半空中。
他是与余庆一样。近千个冲数的一员。
他希望他的合理请求,试图以此对抗成年人达成某种妥协。
他忘了他的身份。他也没有牢记他们千人尴尬的地位。
他只看见,一个面相阴鹫的异人走到身边。
站在不远处的余庆心中突然闪过一缕不好的预感,身子前倾,想要拉起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