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驰在空中的飞行符兽,疾烈的风在吹袭,本就充斥着白骨与鲜血毛发,经过吹袭,恍若有成千上万根钢针在伤口中碰触。
“咕咕.....”
一声声吃痛的低吟从符兽并不粗壮的喉咙中传出。
无时无刻的疼痛,让它不得不尽量减少扇动翅膀,而也因此,它身体下坠的速度并没有往日般快速。
鲜血与已经松垮的毛发经过风的扫荡,一同从它的身体剥落。抽离感让它的飞行的身体开始细微的颤抖。
此刻对于自身身体的掌控已经变得麻木。偶尔能感受到后背的沉重,也被疼痛遮盖后快速吹散。
而在让飞行符兽怎么都不会想到,那时而感到异样的后背,一个身形褴褛的少年睁着眼睛。紧紧贴合符兽的身躯,如生在在其躯体一样。靠在其上。
视角拉近,铺面血渍的脸上依稀能看到少年的稚嫩。
赫然正是先前已然油井灯枯瘫倒在匝道口石壁处的余庆。
鼻子低沉,与符兽的身体形成一个细小的缝隙的余庆,借由符兽羽毛的缓冲,才能在这高空疾风中正常的呼吸。
他疲惫不堪的眼珠静止不动,脑海里还是回想着跳上符兽后背的画面。
画面里,当新的符兽涌入隧道,北符众高层杀溢凛然的对着自己,随着这只飞行符兽的撤退,已经没有选择的他,用出最后一点体力的他,借由石壁的坑道跳上了符兽的后背。
这是一场豪赌。如果稍有不慎,没有跳上,那么等待他的,不是被撤退的飞行符兽乱脚踩死,也要被即将到来的符咒覆盖。
值得庆幸的是,他赌赢了。
靠着符兽的后背,冷意已经开始从身体蔓延,余庆不敢乱动,他怕他的动作,会惊醒身下的符兽。
强制撑着的眼睛,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因为他不知道,在哪一刻,会有危险降临。
时间就在焦灼里推移,没有知觉的飞行符兽依然在持续的下坠,原本高挂空中的烈阳也随着交错的石峰遮盖,只留下漫天的阴影。
符兽略过的四周。
无数凸起的坑道密麻的布在谭下深渊。
从里面传出不知名符兽的吼叫声,让原本就不敢大幅度煽动翅膀的符兽变得小心翼翼。
偶尔从其中蹦出一头符兽,无情的双眼与之对视,躺在符兽后背的余庆能清晰的感受到飞行符兽的颤抖。
那是一种本能的恐惧。
而自从那一眼后,余庆能清晰的感受到飞行符兽下落速度的变化。
它忍着疼痛,开始煽动着双翅。平行的身躯也随即大角度的倾斜。以一个反向四十五度的边角坠落。
这一刻,风更疾了。
“呼呼…..”
劲风吹袭,让余庆的身子开始不稳,本就没有多少体力的余庆,只能死死的抓住符兽的毛发。
随着飞行符兽猛的加快速度,深渊两旁,各种强调的吼叫也在此时变得愈发的频繁。
“为什么谭下深渊会有这么多符兽?”
“还是说,谭下深渊有什么能进化符兽的自然条件?”
余庆散出的念头,不为当下能够解答,只是为了让已经开始昏沉的脑袋能多一分清醒。
此刻的他是真正的油尽灯枯,就连精神也是如此。
幸运的是,即使在滑翔下,符兽为了减轻飞行和疾风对自己伤痛,所以在滑行下,尽量的保持着自己身体的平稳。
而这也使得没有多少体力的余庆。没有被符兽从后背甩落。
穿过深渊两旁无数的隧道。
余庆也不知到究竟过去了多长的时间。
强自撑起的眼睛,当往下看去时,却发现原来深不见底的深渊,此刻能看到模糊的物体。
而这物体,随着符兽持续的滑落变得越来越清晰。
当吹过的风开始变得有些平缓时,余庆向下俯视的瞳孔猛的一缩。
这一刻,他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撼了。
一望无尽的湖泊,一条挂在深渊的瀑布由上而下。
水花四溅下,发出强烈的轰鸣。
即使阴沉的空间,也能从水里看到反射的光泽。
水泊周边,环绕云雾,却很稀薄,就像炊烟。
视线微微抬起,看不到边际的湖泊,基本把整个深渊覆盖。而连接,不!更准确的说,围住这片水泊的不是石壁,而是一个个数不清的坑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