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菲儿双手抱胸,满脸不屑地说道:“那又怎样?只要能够削弱敌国实力,些许代价又算得了什么?我这是为了大梁的长远安稳着想。”
陈珏怒视着她,“你所谓的安稳竟是建立在血腥与罪恶之上,真正的安稳应当依靠正义与和平来换取,而非你这种丧心病狂的手段。”
司马菲儿双目喷火,疯狂地咆哮起来:“丧心病狂?你或许根本不知道,他身为大庆的摄政王,就是这一系列惨绝人寰罪恶的罪魁祸首之一!
我来自黑水湾,我的娘家,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宁静祥和的村子,竟被大庆那帮毫无人性的恶魔残忍地血洗一空!我的亲人、从小到大一起玩耍的发小,都无辜惨死在他们的屠刀之下!
还有那些与我一同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最终壮烈战死的兄弟们,他们的血怎能白流!
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复仇,为了让那些含冤而死的灵魂得以安息!
在战场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和战友的残忍!若不心狠手辣地弄死对方,死的就会是我们自己的兄弟!
我伤害他,就是要让大庆也尝尝痛苦的滋味,就是要为我的亲人们、发小们、兄弟们讨回公道!我承认,我就是为了复仇,这究竟有什么错?有什么错!谁能说我有错!”
陈珏怒喝道:“即便大庆残暴不仁,但以暴制暴绝非正义之道!如此恶行只会让仇恨不断循环,引发更多的战乱,让更多无辜之人受苦受难!”
司马菲儿怒目圆睁,声色俱厉地斥责陈珏:“陈珏,你根本不懂!我为亲人报仇,这是一个人最起码的底线。我不是那种无情无义、无动于衷的怪物!我也是有血有肉,有亲人朋友的人!他们被大庆那些毫无人性的家伙残忍杀害,横尸荒野。我若为了所谓的大局苟且偷生、忍辱负重而不报复,那就是丧尽天良的混蛋!我做不到视而不见,做不到默默忍受这血海深仇!”
陈珏听着司马菲儿的这番饱含悲愤与痛苦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司马菲儿所说的有一定的道理,那些失去亲人的锥心之痛和不共戴天的仇恨,的确不是常人能够轻易放下的。
想到这里,陈珏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仿佛被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
卫朗丝毫没有被司马菲儿那番个人英雄式的热血辩论带偏。
他目光如炬,沉稳地指出最关键的一点:“司马菲儿,暂且不论你在淮扬的所作所为。回到都城,你为何还要伙同表弟陷害陈葭?你到底是想鸠占鹊巢,单纯嫁给杨修,还是伙同其他人对寿春授勋的将领杀人灭口?”
司马菲儿眼神闪躲,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强辩道:“卫大人,我根本不知您在说什么。”
卫朗冷哼一声,将一叠纸张甩在她面前,说道:“休要装糊涂!这是几位死亡将军的行踪记录,他们死前去过的地方,无一例外都有你的身影出现。你还敢说这是巧合?”
司马菲儿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地说道:“这......这能说明什么?也许只是碰巧罢了。”
卫朗怒喝道:“司马菲儿,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
司马菲儿咬着嘴唇,依旧不肯承认:“卫大人,您定是被人误导,冤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