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研究室里,白也正全神贯注地记录并研究着屏幕上的数据。他第一个察觉到了走进来的商缺,随即微微挑起眉毛,疑惑地问道:“小缺啊,你怎么进来了?我不是叫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吗?”
而另一边,贺兰闻言正专注于实验两种试剂,他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紧接着又继续用显微镜仔细分析着结合物,神情异常认真,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商缺缓缓将目光从贺兰闻言身上收回,转而看向白也,轻声说道:“你们继续忙吧,不用管我,我不会出声,也不会打扰到你们。我只想在这里陪着他,我害怕他会突然离我而去。也哥,我的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白也看了一眼正沉浸在工作中的贺兰闻言,发现他连头都没抬一下,便又转头看向另一边手术台上的苏明,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
整个实验室的面积虽然不算很大,但各种设备却一应俱全。商缺环顾四周,心中不禁感叹,这里虽然空间有限,但所拥有的实验器材似乎比中东的研究室还要丰富齐全。
手术台上的苏明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上穿着严密的隔离服,脸上戴着厚重的氧气罩,仿佛与外界完全隔绝。他的四肢被冰冷的手镣和脚镣紧紧锁住,仿佛限制了他的自由活动。
而他的身体各个部位,包括手臂、胸部、大腿、小腿,甚至头部,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头,每一个针头上都挂着一瓶不知名的液体,缓慢而稳定地滴入他的体内。
商缺站在一旁,低垂着眼眸,默默地握住苏明的手,感受着他微弱的脉搏跳动。然而,当他不经意间低头时,却惊讶地发现地板上有一片鲜红的血迹。
他的目光顺着血迹延伸,只见脚下的地板上也有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鲜血。商缺心头一紧,连忙看向苏明的手腕,那里正被手镣紧紧地拽住。由于苏明不断地挣扎,他的手腕上已经出现了两道深深的伤口,鲜血从中涌出,染红了周围的肌肤。
商缺紧紧地攥起拳头,努力克制住眼中即将涌起的酸涩之气。他能够想象得到苏明在手术台上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和挣扎,以至于不惜伤害自己来寻求解脱。
不用看,他知道苏明的脚腕处肯定也有类似的伤痕。隔着厚厚的隔离服,商缺用力地握住苏明的手,凝视着那张昏沉沉睡的面容,心中涌起一阵又一阵难以言喻的钝痛。这种疼痛如同尖锐的刺痛一般,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商缺努力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响动,生怕影响到正在忙碌的白也和贺兰部长。他就这样静静地待在实验室里,陪伴着沉睡中的苏明,一直待到后半夜。苏明因为注射了镇定剂,陷入了昏沉的睡眠状态。
整个研究室内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宁静,只有电子仪器闪烁的光芒,以及试管相互碰撞和试剂发生反应的细微声响。
这两位男子,一个专注于动手实验,另一个则负责整理数据分析,他们之间的分工合作异常默契。在彼此交换完信息后,便又各自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几乎没有多余的言语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