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功夫,睑殷又越下墙头,像一只青鸟般带起一阵风,看见常爱斜眼瞅他
“怎的?不服”他问,常爱低头不语
常爱又给他扒了些灰来,睑殷又欲走,忽然喊“殿下,复听闻窦骠骑之曲,您作何感想?”
“窦嫔想念兄长,她可知她一族之人为何人所害?唉,一切都是为了社稷,你觉得我又能如何?”
常爱低头不语,“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之后,给窦嫔多赏赐吧”他听天子轻描淡写留下这句话后,心里仿若千钧般沉重
“要不过来,我就走了啊!你要敢给散骑常侍他们透露我的行踪,第二日就叉死你”
“喏”常爱闷闷道
转头他就看到兰敬辕从一旁缓缓闪出,面无表情“我不知……陛下何往”常爱恭谨
“要你说”兰敬辕闷声道
星夜,四处静悄悄。皇宫的一隅,一座漏刻静静地矗立,由精美的青铜铸成,壶身雕刻着饕餮纹
顾朵儿在一处台阶上注视着水从壶口细细流出,滴落在下方的接水盆中,单调得像她每日的生活一样
随着水滴的不断落下,漏刻中的箭尺缓缓上升,上面的刻度在月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如同古老的密码,记录着时间的流转
这时她听闻一物落地之声,不禁回头四处张望。却许久无任何事发生,她紧张站起身来
长久沉默之后,风平浪静。随后,她放下心来。她还要掐点去替薛嫔值夜呢,离上任还有整整一刻
这时,一手轻弹她肩,回头她看见一双金银霞龙纹靴。“陛下来此作何?”
顾朵儿问,兰睑殷又比出“嘘”的手势,顾朵儿开始无语
“朕有一事相求”
“相求?奴婢不敢。陛下何事?”
兰睑殷鬼鬼祟祟看了看四周,随即比划了下,顾朵儿看明白了“曲”
“贤婢,知我也”兰睑殷很高兴,顾朵儿努力控制自己不翻白眼
“这是一部分歌词,至于其律,陛下请自己琢磨。”顾朵儿将一张叠了几层的纸递于兰睑殷手中
兰睑殷展开纸条,纸头写着“菊花台”,他嘴角上扬。顾朵儿又看向滴刻,大惊失色
这时“顾朵儿听,即刻前往薛娘娘处值夜”,接着顾洛儿挑一宫灯从远处步来
兰睑殷看她一眼,将纸揣进腰间玉带。随即隐没进黑暗之中,顾洛儿正好也来到近前
她轻咳一声,“走罢”。两人挑宫灯并肩而行,顾洛儿开始梳理近况
“今日,宫女皆未变其职位,除几人偷拿被罚,还有齐春与十位余宫女分派至各宫娘娘处。无其余事”
顾朵儿心不在焉地听着,她此刻比其余人多了一个视角。所以波澜不惊,“天子今日身体好转,听闻是炼筋骨养生所致,那我等就不必再送汤剂了”
顾朵儿暗暗想兰红眼现在身体好的很,上蹿下跳的。二人疾走缓行至一殿门外,分站至门两边
顾朵儿时间一长脖痛脚痛腰板痛,她看向顾洛儿,发现她脸色也并不好,但二人还是默默坚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