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向星站在原地,明明再走几步路,就能吃上香喷喷的烤鱼。
他却停在了原地,站在那边,居高临下看着蹲在地上烤鱼的男人:“穆同志,这是在薅公社的羊毛啊,不知道其他人知道了会怎么想呢。”
自己踢拖拉机、装吐血、划破席子,此次都被这糙汉子看个正着,他现在也要捏一捏他穆原的把柄。
最好以后小心点,不要再没边界感的冒犯自己!
前一天被压的不爽感觉似乎还历历在目。
宁向星那副我抓住你小辫子的小表情,看得穆原想冲过去,捏他。
察觉自己这个心思,穆原自己先愣了一下。
宁向星又不是那嫩乎乎的三岁小娃子,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冲动。
虽然……宁向星也挺嫩的。
秋老虎带来的热意,再次快速蹿升他的四肢百骸。
“爱吃不吃。”穆原拿起一条烤鱼,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见他一点都不慌乱,宁向星眯了眯眼睛,看来,他肯定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也铁定有脱困的办法。
比如,自己还没跑到山下,这男人就把罪证都消灭了。
宁向星顿觉无趣,算了,就跟自己做的小动作,穆原说出去也没人信,自己说这些,也没人信,那就两相抵消,日子,还长呢。
他回过头去收拾自己的桌布和画具,穆原却狗皮膏药一样粘过来了:“你画画挺好的啊?会画人相么。”
宁向星默不作声。
“嘿,跟你说话呢,离开我家了,就不搭理我了。”穆原昨天才愤愤说不理这个手上嘴里都长利爪的小少爷,可这会又看不得宁向星跟他当陌路人。
宁向星绷着个小脸,白皙到能反光的皮肤,却没能给他带来他想要的震慑感。
真他娘的越看越好看,穆原心里嘀咕了一句。
“那你想要说什么?昨天,我们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不要过度关注我的事。”
穆原靠过来,大刀阔斧的坐在宁向星身边。“那不是你正在气头上吗,还对我撒气,我说宁同志,你不喜欢他,就把他偷东西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呗,自有人帮你教训他、指责他,干嘛那么浪费,划破自己的东西。”
宁向星嫌弃的皱眉:“你一身烤鱼味,不要挨着我,至于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告诉别人,指望别人帮自己?
这种计算只适合在公共场合,且要让曲前进被所有人抓包,才适用。
要不然自己说席子被人拿了一下,又被自己拿回来了,大家只会说东西反正也没丢。
这是国人的特性,不是自己的东西,站在旁边说话当好人,谁都会这么干,他怕自己被加倍恶心,才故意损坏那床席子的,只有这样,才会让其他人觉得事情比较严重了。
这可都是他从十岁开始积累的经验之谈。
下雨了,他父亲去接饭馆服务员的孩子,对自己被抛在学校,淋雨回家,那个父亲对周围人的解释是:“这孩子,不就早上少吃一个鸡蛋吗,至于赌气淋雨回家么,伞一直在门边,提醒你了你也不拿,气性真大,也只有他妈受得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