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长在来兴武卫大营之前，完全没有想到，嬴渊能在那么短的时日内，使全军将士换了新颜。

这也恰恰认证，他没有看错人。

嬴渊不仅会用兵，更会练兵。

离开点将台之后，姬长继续巡视全营，边走边向身后的嬴渊开口道：

“朕预计，在今年十一月底前，率军凯旋，届时，你与朕一同返京。”

嬴渊点头道：“全凭陛下做主。”

姬长笑呵呵道：“待论功行赏之后，你是愿留京还是在外？”

对于这个问题，嬴渊也曾想过，只是选择权不在他的手上。

如今，可以明确的是，他已经属于皇帝一党的臣子了。

红楼梦里虽无明确记载朝廷中党争之事。

但这个朝廷里，的确存在党争。

而且还是皇帝与上皇之争。

上皇树大根深，党争稍有不测，便要付出身家性命。

嬴渊实在不愿掺和。

但碍于迎春身在京都，使他左右为难。

如今，皇帝给了他选择权，但他仍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保持沉默。

姬长见他不语，还以为他是想留在边关，毕竟，他是边将出身，熟知这里的一草一木。

顿了顿。

姬长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去，目光凝聚在嬴渊身上，缓缓开口道：“子川。”

嬴渊作揖，“末将在。”

“留在京城帮朕吧。”姬长并没有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出此话。

嬴渊深呼吸一口气，正色道：“末将，唯效死力报于陛下！”

闻言，姬长深感欣慰。

待他与嬴渊来到大帐之后，他将迎春之事说出。

嬴渊大为感动，“末将何德何能，竟得陛下这般厚爱！”

姬长大笑道：“朕的将军，无论德行能力，皆为世上一等，子川，你无需言谢。”

嬴渊皱眉道：“还是请陛下收回旨意为好。”

姬长好奇道：“你与你那表妹情义深重，朕看在你的面子上，让她入宫陪读，你为何不愿？”

嬴渊直言道：“陛下有所不知，末将那妹子性格木讷，老实...”

“一旦去了宫中，唯恐坏了宫里的规矩，万一因此引起哪位贵人不悦，末将万死难赎其罪。”

听到这里，姬长方知缘由，大笑道：“子川不必心忧，朕自会差人照料你那妹子，不使她受委屈便是。”

当其余诸将听到嬴渊与皇帝所言后无不震惊！

那可是公主伴读啊！

多少权贵人家，求都求不来的职位。

可嬴渊呢？

居然还不愿接受？

这也就算了。

关键是，听陛下的口气，似在‘求’着嬴渊，让他的表妹去给公主当伴读？

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姬长见帐内诸将脸色古怪，便故作咳嗽一声，轻声道：“朕与嬴卿有要事商议。”

随后，诸将告退离开帐内。

嬴渊本以为，接下来，这位皇帝陛下，就要谈论有关阿禄台派使之事了。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皇帝竟是问及他的私事，

“子川，帐内就朕与你二人，朕问你一事，你如实相告即可。”

“你对你那表妹，是恩亲之情，还是男女之情？”

嬴渊愕然。

他的母亲与迎春的母亲乃是亲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