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有食客放下筷子撒了几串铜钱,喊道:“吃完结账。”
“贵客慢走。”小二如梦方醒,“客人,已经有位子了,咱这就安排诸位入座。”
可惜台阶不够,冯武站得随意,鲜于、慕容二人手已经放在板凳上,赵舜手中刀只待出鞘。
“赶紧吃了上路吧,公务要紧。”对面那伙人的首领站了出来,络腮胡梗着脖颈,还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去落座了。
大战消弭于无形,秦承隐约能听到周边食客的叹息声,估摸是没看到好戏失望了。
他手略有些抖,当时真要打起来,自己应当是坦然站在众人身后督战,还是身先士卒?乱世里,这是躲不过去的。
“郎君,那伙人袍服下面有甲衣,这怪得很,着甲赶路累的很,都是准备打仗才换。”冯武说。
“嗯。”确实怪,哪的府衙也不会在年关差人办事,而且属下似乎也不是很服从首领,他想了一阵。
不一会,慕容旦出去又回来了。“二位郎君,我刚从马厩回来。那伙人骑的是幽州马,他们是幽州节度使的人。”
“那我要是骑了回鹘马,我就成回鹘人了?”赵舜不解。
“马有卢龙镇幽州监烙的马印,马背还装着刀剑。”
“你直接说这个不就结了。”
“郎君,小人有点偷鸡摸狗的本事,要不要整治下那帮卢龙的军汉?”鲜于通插了一句。
秦承本想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发现众人脸上都有期盼的眼神。一来不好拂了众人意,二来卢龙同州风马牛不相及,也不怕报复,他便点了下头。
“小惩大诫吧。”
“阿?”
“去吧。”
众人都收敛眼神,却又忍不住望向鲜于通身影。他却好似什么都没做,只是转了一圈就回来。
等到走回来之时,鲜于右手却提起了一个锦囊般大小的袋子,摇晃发出金铁之声。
“这群河北佬怕是要乞讨回去喽。”
众人想笑,却都在忍,赵舜那家伙忍得都咳嗽起来了。
“你留着吧,过年置办点年货。”他婉拒了鲜于递过来的钱袋。
朔风刺骨,打断了秦承的回忆。他猛拍大腿,问题出在这钱袋子上。
他找鲜于拿过钱袋,才发现里面不仅有钱,更有一应通关文书,甚至还有一个袖珍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