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旦,想不到今夜会是我和你并肩作战,这也算一段缘分了。大家都准备好了,快走吧。”秦同此时已经穿好军袄。
“好了吗?”慕容旦揉了揉眼睛,刚站起来就立马倒下,旁人连忙去扶。
“要不你歇着吧,你今晚够拼命了。”
“大晚上骑马你们擅长,必须得我在前面引路,避开道路不平。”他拿了盆冷水泼向自己,再打了个呼哨,龙象便嘶鸣不止。
此时容不得太多言语,众人打起火把,便星夜急奔。时间流逝,生命也在流逝。
“秦兄弟,咱们回去走的是大路。我一马当先,给你们探明地下的有危险之处,你得留心火把,少了一把就是有兄弟出意外。”
“放心放心,今晚的厉害我是晓得的,绝对不会出岔子。倒是你,第一次见面,还以为你没啥能耐,没想到你也是有真本事。”
慕容旦却望起天空,“如果没有郎君赏识,我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所以,今夜我一定要让他知道,他没有看错人。”
当二十余骑,驰骋在乌黑大地之上,这就是人类勇气的赞歌。
而秦承眼前此人,庸碌一生,却也爆发出了无穷勇气。
“马县丞,此刻不在州府,却在我家,莫非你是这伙贼人的首脑。”言罢,秦承的刀就抵住了马县丞的咽喉,若他应答不当,他绝不会犹豫。
“郎君,冤枉啊。早上有线索说有人将要作乱,乱起之后,我才确定消息无疑。便从城北的家赶往州府,但一路都是贼寇。我便绕路来找郎君,现在才到。”
“早上知道,为何不早说?”
“当时还疑线索有假,中午才找到郎君,见你心情不悦,我就不敢再打扰了。”
秦承原本恼火这厮一点担当也无,但又想到这人能从北到南禀报消息,也算有勇气了。
“可是城北孔庙旁的三清书屋?”
“郎君怎么知道?”马县丞叫了出来。
“这不重要,擒贼先擒王,我们准备直接将贼寇首脑斩首,乱事就能了了。”
“就这些人吗?”
“难道你还知道哪里有人?”
秦承倒不是病急乱投医,他们替冯武掩护身后及两侧,在街巷中,无人是浑身武装得宛如高达一般的冯武的对手。
“他们人太多太多了,密密麻麻,像蚂蚁一样。郎君再神武,也是砍杀不完的,在下倒有一个计策。”
“还不赶紧说?”
“你们可以乔装打扮,万一被识破,再大开杀戒,这样能省很多功夫。”
“好,你来做领头人。”
“啊?”
秦承此举倒还真不是乱来,他一身贵气,林周、鲜于通没有首领样子,冯武更别提了,马县丞是河北人,也算官,常常和三教九流接触,再适合不过了。
马县丞愣了片刻,或许是感受到秦承手上刀的力量更重了些,还是点了点头。
众人连忙找破烂衣裳盖住自家身上的铠甲,又找了些泥灰抹在脸上,如此一来,倒还真像贼寇了。
秦承见一切准备好,便催着马县丞带路。
众人在火光中疾步前行,此夜晚多番变故,他们还处于极度兴奋之中。
伪装当真有效,一路上他们不说话,还真没人拦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