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翊翠岚山中。
一座书院已经初显规模了,只是中间的校场怎么也显得怪。
“郎君,自古只听闻有书院,可真没见过武学,这也算创举。”林周赞道。
秦承矜持一笑,自己当下最烦恼的不是缺钱或兵员,而是缺少能为自己所用的将官。
举办武学,既可以培养麾下将士的军事技能,也能从中甄选优秀人才,一举两得。
忽然之间,响起鼓声,秦承便连忙前往校场。
三通鼓罢,将士均齐聚于校场。
“将士已全部集齐,请参军示下。”吴宪快步走到秦承处,右手撞胸道。
秦承点了点头,便登上高台。东风卷起他的黑袍,真有股将军威仪。
“前些日子,冯翊乱起,左右二都叛乱,其将官,或诛或驱。
可军队不可一日无主,因此特召集诸位有功之士,前来武学学习。只要学有所成,通过考核,自能担任更高的军职。”
秦承停了停,底下将士几乎人人面露喜色,只是怕犯了军规,没欢呼出来。
“请参军为武学赐名。”吴宪于台下高声道。
“就叫甄贤武学吧,此武学便是为了甄选贤能。”秦承见仪式已全,“祝诸君顺利!解散。”
秦承既是山长,也是教师,还是学生。
这座甄贤武校重要处不言而喻,他绝不会让第二人染指。
他刚回办公之房稍歇片刻,就有人到来。
“郎君,他就是高仁厚。根据您的指示,我们前往西川,专门请他从募。只是他非要带着自己十几个伴当一同前来。”
秦承满脸喜色,这可是自己收集到的,第一位当世名将。
“仁厚不过乡野小人,如何蒙千里之外的郎君看中?”
“怎么,不敢与我关中汉子比一比?”
原本面色平静的高仁厚也面露峥嵘,“有何不敢?”
“好汉子,连着你伴当,安心在武学呆着,但有才能,某绝不吝啬官位。”
秦承嘱咐下人好生照顾他们,又有人来催促他去讲学了。
他顾不得歇息,便又出发。
到了一处空地,坐满学生,多为同宗兄弟。
双方见面自是热络,他们多文盲,得从基础学起。教他们,秦承还是有信心的。
“郎君,打熬力气,我们在行,但这书我们是真读不下去。”有人说道。
秦承面有不豫,秦同看到了,便朝族人喊道:“懂不懂规矩?这是在求学,郎君是我们先生,岂由得你们放肆插嘴?”
那人登时醒悟过来,连连道歉,气氛也稍显肃穆。
秦同还是要去教训一二,秦承见差不多了,便道无妨。
他又说:“你们未来是要上战场的,读书识字方能让你们理解兵书,谁说武将就得是老粗了?武侯领军,奇计多出,这就是读书的魅力了。”
“报!”“讲。”
“秦四维自己笨蛋,学不进去,我们可想听讲了。”
秦承笑了笑,便开始讲课。
他所用课文乃是后世《三字经》,此时流行的蒙书《兔园蒙册》还是稍难了些,他便背出原文来教习。
《三字经》朗朗上口,说的道理也通俗,秦承又博古通今,讲的众人如痴如醉。
正讲课之间,却有人闯了进来,秦承登时火起,他是真想行军法了。
“参军,有学生与吴指挥闹了起来。”
这消息让他惊的不行,他连忙交代秦同一二,便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