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懒洋洋的步伐,秦承都快笑出声了,他抽出匕首,一个踏步,便擒住一人为质。
“还要拦吗?”
“他们是神策军,天子亲军,你敢杀吗?”
忽然,门被撞破,一个护卫被扔到了内堂,冯武双手各提一个护卫就走了进来。
他嗡声道:“郎君,只要你下命令,全院护卫我都能杀干净。”
国家离乱至如此地步,专掌内命,可参与机要的翰林学士把政事如此儿戏,他只感觉荒谬、无力。
秦承把人质随意掷于地,“我曾在州府杀过很多巢贼,神策军也是人,我不觉得有什么区别,想拿命试试的大可来。”
他起身便走,杜汝砺气得大吼道:“你这个参军可是无常职,我让你什么都做不了!”
秦承不屑回答他的话,视所有人于无物,径直走了出去,神策军军士都呆立当地,没人敢追。
自从秦齐修出镇坊州,秦府便属于秦承一人。
他回来后,一直呆在原处看着残月。王芷为他加了件大氅,并不说话,只是陪伴。
又过了许久,秦承道:“我不在意个人得失,但我确信黄巢大军一定会打进关中,我要趁这段时间尽力增强自身。”
王芷道:“那要不兵变?我阿爷若是不满,动不动就会去闹兵变。”
秦承无奈道:“黎民何辜?我怎能为了个人私利去行如此之事。”
他还有两个顾虑,一来神策军毫无战力,但毕竟是天子亲军,在关中内还是不好轻举妄动。二来他不愿自己的军队,沾染上兵变的恶习。
天气渐冷,秦承不舍王芷跟着受苦,道:“罢了罢了,且让他搅吧。”
可惜秦承连一个懒觉都没睡好,就被阿青吵醒了。
他稍一洗漱,便出去见秦书了。
秦书道:“郎君,州府传来消息,说要你去负责修缮州府的坊墙,寸步不能离开现场,如果有违命令,使君要弹劾你。”
赵舜一听大怒,昨天没赶上他就不乐意了,“欺人太甚,这厮鸟真把同州当长安了。我去杀了他,绝不连累他人!我阿爷这兵马使不当就不当了!”
秦承倒也没反驳他,此时他也是气上心头。
但纠结再三,他还是决定去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两年后,就是宰相他也能蹂躏。他强令冯武等军人不可跟随。
秦承到了施工之处,也不害羞,就站在人多之处。
这倒苦了州里大小官吏,他们不敢去现场以免触弄秦承,去了打了招呼又得罪使君。只好远远绕过秦承所在,让他独享安宁。
没晒多久,走过来一阵军士,为首者竟然是吴宪。
他径直走向秦承,丝毫不怕使君怪罪。
“自从跟了郎君,我才发现这朝廷昏庸至极,只有郎君才是为了阖州百姓考虑。无论郎君有什么命令,宪都会遵照不误。”
秦承笑了笑,这算是意外之喜。
他拍了拍吴宪道,“你是国士,我绝不会脏了你的手,此事我会处理好,你且安心。”
吴宪点了点头,便带着军士为秦承站起岗来。
板荡识忠臣,秦承此时也想看看这同州城文官里,有没有愿意投靠的。
来了!
以前的马县丞,现在马县尉走了过来。
“郎君,我有一条妙计,可解郎君之烦恼。”
秦承镇定道:“且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