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杜汝砺一下站了起来,自觉不妥又坐下,“娘子在哪?”
“就在朝邑一处酒楼候着,她害怕亲自来了会有损使君清誉。”
杜汝砺爽朗道:“你暂且去外间候着,本府换身衣服就来。”
侍女道:“使君愿意放过秦承吗?”
杜汝砺冷笑道:“那就要看看楚楚娘子的诚意了。”
说罢,杜汝砺便回去更衣。
刘知己问道:“使君真要放过秦承吗?”
“怎么可能?”杜汝砺咬牙切齿,“留着他让楚楚挂念吗?”
刘知己很快便整理好出行事宜,他便进去请杜汝砺了。
“这是谁要出去?”杜复这厮晚上不睡觉吗?刘知已半路被他逮到。
刘知己颇为慌乱,此人可是十分精明,他说出准备好的谎言道:“阿母病重,小人不得已用州府的马车送她去求医。”
杜复盯了他几眼,弄得他直发毛。
“替我问候令堂,好生做,日后郎君会赏你一个长安的前程。”
刘知己点头不已,便连忙走了。
有惊无险,马车向南疾驰。
过了好一阵,还没到,杜汝砺不禁问道:“朝邑这么远?”
刘知己只好道:“才走了没多久,再有一阵就到了。”
杜汝砺怕是被“色”字控制住了,就没多想。
马车驶入一座城,杜汝砺一下来便有人迎接,他急冲冲就跟了上去。
小厮刚推开门,他就走了进去。
楚楚难得艳装打扮,看的他心痒痒,正准备说话之际,楚楚却推开了屏风。
“怎么是你?”杜汝砺看见屏风后坐着秦承,像见了鬼一样。
“怎么不能是我?”
杜汝砺连忙爬着就走出去,冯武把守住大门,他哪敢造次。
“秦承,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不要想着胡来。这是同州,不是河北。”
秦承却自说自话起来,“我在想一个故事,如果使君暴死于州府,那自然是我痛下杀手了。可如果使君死在华州郑县,旁边又有一堆妓女陪伴,这故事可就精彩多了。”
杜汝砺惊道:“这是郑县?”
秦承直接走过来,按住他的头,伸出窗外,“看看这是哪?”
杜汝砺来过郑县,确认无误便直接趴着抱着秦承哭道:“郎君饶过贱人吧,我再也不敢了,以后州府事我一概不过问,全由你做主。”
“我给过你太多机会了,但你何尝愿意放过我呢?”
杜汝砺怕是心虚,不敢回答,只是一味痛哭。
秦承感觉气出的差不多了,便扔给他一张纸,“把这封信誊抄一遍用印,明日在州府宣布自己因病暂休,由我负责全局。”
杜汝砺看完纸,惊的让纸滑落于地。
“后面我可答应,但这信我可真不敢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