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喜道:“岂会嫌弃?二郎愿助我,实乃天赐人杰于我也,可二郎还是重伤未愈,还是应当将养身体为重。”
“小伤不妨事。”李克让还跳了几下,“不做点事,我实在难以安坐。”
秦承见他确实无大碍,便道:“既如此,吾二人同乘马车去也。”
此时吴宪还是在上理论课,探究沙苑之战得失。
秦承见状,便插嘴道:“咱们不但要谈古,还要论今。大家都讨论一下,如果巢贼在南方重整旗鼓,再度回师北上,攻破潼关,占据长安,我同州应如何自处。”
课室之间,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皆无法相信。
此时却有一男子站了出来,只见他浓眉大眼,阔面重颐,络腮胡,身高六尺,雄壮有威仪。
单这长相,就让秦承心生好感。
他说道:“战争岂有不可能之事?庙算就应当算尽一切可能,行军打仗方能有备无患。”
“说得好!”秦承不由鼓掌,“如此人才,我此前怎么没曾得见?”
那人叉手道:“某姓陈名弘,字德休,同州朝邑人也。数年前,本州募兵卒,某应募,前往渭州防秋。数日前才回来,错过了平定李简之乱,因而参军并不认识某,绝非有人打压。”
秦承道:“德休既有字,想必乃读书人也?有家学?”
陈弘道:“家父讳赟,家传春秋。可惜咸通六年,慈父母见背。某便以打猎为生,幸得乡邻接济,方有今日。”
旁边还有人补充道:“德休为人大度,辄有所获,便与乡邻分食。”
秦承不由大喜,此番真是先得骑将,又得步将,上天待我不薄也!
他笑道:“德休好生做,承绝不会让明珠暗沉。”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困扰之事,说不定此人就能派上用场。
众人又开始讨论,但多以悲观为主。
“恐怕同州是守不住的,本州东侧有天险,但与长安相连之处皆是平原,只能是野战致胜。可同州人力,又如何能与席卷大半个国家的黄巢相匹敌?”
陈弘并不怯场,又出言道:“本朝禁军不堪,可地方之军却有一战之力。纵然本州难以应对占了长安的巢贼,可巢贼却需防备凤翔府、同华、邠宁、鄜坊诸镇,又如何能全力对抗本州?本州物阜民丰,又有秦参军整军,再加之河中为依靠,如何就要怕了巢贼?”
他又列举了黄公堆、东淩山等地可屯兵抗敌,顿时气氛又积极起来,大家似乎看到了未来战胜的机会。
课后,他先请陈弘暂待,便带着李克让与吴宪讨论起军制来。
“每都设一名都头,一千人,下辖两营;每营设指挥使,五百人,下辖左右2厢;每厢设指挥使,二百五十人,下辖五队;每队设队正,五十人,下辖五伙;每伙设一名伙长,十人,下辖两伍;每个伍设伍长,下辖五人。”吴宪说罢,还递了一份更详细的文书。
秦承和李克让仔细看了看文书,都点了点头。
“就依你来,日后若有不协调之处,再做调整不迟,无需紧张。”秦承看了看李克让,“日后,我们还要练出一支骑军来!”
吴宪点了点头,又递上一份文书,乃是他对众将官之评判,做以后授官备询之用。
商讨完后,秦承便连忙接见陈弘。
他问道:“若让你指挥一营,德休可能带好?”
陈弘沉思片刻道:“某参军后便一直在渭州,威望不足,只怕将士不服。”
秦承道:“所谓威望,便是通过建功立业而得。承有一事,不知德休是否愿为我效劳?”
陈弘急促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