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看到许多妇女穿着白色麻裙在山脚下处理食物,怎么王芷婢女采月也在?
他连忙过去询问道:“你怎么不在家照顾娘子?来着做什么?”
采月笑道:“娘子让我带着流民营里的姐妹过来帮忙,她在家可一刻也没歇。”
秦承点头道:“这可真是帮了大忙了,等这里都安排妥帖了,我就回去向娘子道谢。”
他又招呼敬翔道:“矿工们大都是男的,难免有些宵小,咱们都得盯紧。”
一昼夜不眠不休,心里又担着偌大的干系,秦承此刻沾床就能睡着。
但胜利就在眼前,他怎么敢歇?领着人就巡逻起来。
周瑞他们这些矿工领袖见状,也组织起秩序,现在就算是同州的人了,也不能乱来。
“啊!”
秦承暗道不好,连忙骑马就赶了过去。
“怎么回事?”秦承忙问道。
发出惨叫的妇女忙道:“那人轻薄于我!”
被指责的人当然连忙喊冤,旁边的人也围了过来,什么时候都不缺看热闹的人!
周瑞也赶了过来,他想说什么,秦承连忙摆手制止。
他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秦承突然醒悟过来,他走过去拿起被指责人的手,在身上摸来摸去。
果然,矿工手摸过之处,都有黑污的印迹。但那妇人白麻裙,却干干净净。
“你也看到了,他若真动了手脚,你衣服怎么还能如此干净?为何要冤枉好人?”
那妇人也不辩驳了,哭道:“妾的男人死在了卫州,孤儿寡母没人照应。我见他身子强壮,就想让他不得不娶了我。”
秦承闻言头大如斗,这案他可断不了,只好问那男子道:“现已查明是她冤枉了你,你想怎么了解此事?”
那男子叹道:“娘子和俺都是苦命人,她瞧得上俺,俺也乐意照顾她。”
众人听到居然欢呼起来,可秦承并不满意,律法不容践踏。可群情如此,他也不愿意犯了众怒,只好默认。
不过同州一下来了两千名中年单身汉,婚配之事不容轻视。
矿工们在矿上都是听惯命令的,插曲过后,一切都顺利起来。
秦承见西山筹备的帐篷已经住的差不多了,便连忙问敬翔道:“子振,现在该告诉我你的法子了吧。”
敬翔笑而不语,带着众人往冯翊城走。秦承还在困惑,一夜就能在城里整理出那么多空闲房子吗?
等到了北城,敬翔才娓娓道来:“冯翊县现在正在北城建设外城,徭夫们就在城外胡乱搭些帐篷睡。我让他们先回去,让矿工们度过难关再说。”
秦承不由大笑道:“我得子振,如鱼得水也!”
敬翔则谦道:“某如何能与武侯相提并论,只求效仿他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此时李克让却骑马跑了过来,只见他马屁股绑着一个人。
秦承心中疑惑,不知此人犯了何事,要受到如此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