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恨铁不成钢道:“那是毛孩子?那是我和夫君入了族谱的义子!你想想河中多少军官,都是阿爷义子出身,就应当知道这群义子日后有多重要了。”
秦承见王珂还想辩论,忙插嘴道:“你想要历练吗?我眼下就有件大事要做,不知你敢不敢跟着来?”
“有何不敢?”王珂喝道。
秦承筹划大事之际,而坊州却发生了变故。
“阿郎,李节度使已经到了正堂,命令你快去迎接。”小厮冲进内堂禀告道。
“什么?他带了多少人就直接进府衙了?”秦赵氏非常惊讶。
“约莫二十几名甲士,我们不敢拦。”
“阿郎你且去应付,我这就去让卫士做准备。”秦赵氏说道。
“无需如此担心。”秦齐修已经在整理仪容,“节帅当众公然格杀刺史?那就是直接造反了,李孝昌胆子还没这么大”
秦齐修照了下铜镜,便前往正堂。
只见李孝昌半躺在主位,翘着二郎腿,丝毫不瞧自己一眼,旁边则站着两个文士。
他强忍怒气道:“坊州刺史秦齐修拜见鄜坊节度使,未及时迎接,望节帅见谅。”
李孝昌不屑地瞧了他一眼,就没再说话了。
秦齐修自出生至今,从来没收到如此奇耻大辱,堂堂男儿像是孩童被老师罚站!他算是理解了自己儿子为什么如此行事了,当今之世,没有权力就只能被凌辱。
他已经不想忍了,正准备直接坐下来的时候。
李孝昌确大大咧咧道:“坐,为何不坐?”
“谢过节帅赐座。”秦齐修便在下位坐下。
“本镇在鄜州失陷了一个营之事,你可得知?”李孝昌说完就直勾勾看着秦齐修,想看出什么异样来。
秦齐修自然心中大骇,此事他也是事后得知。
秦承把鄜坊镇林知古那个营,诱骗到同州境内围而歼之。事后为了避免同州军嫌疑,并且将祸水东移至党项部落,他命令林知古声称是在鄜州靠近庆州处被伏击。
庆州也有党项人活动,倒也说得过去。
秦齐修闻讯后,连忙派人去该处伪造了战争的痕迹,只是不知道李孝昌有没有亲自去看一遍。
他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神情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是庆州还是延州兵马敢捋我们虎须。”
李孝昌只是一直盯着他,秦齐修心里被盯得发毛,他已经后悔没有带着侍卫先下手为强了。
他不屑道:“庆州兵马不过乌合之众,延州则是高家和林家相互斗个不停,也就是那些党项部落能带着骑兵吃掉我们一个营。”
秦齐修闻言差点虚脱下来,道:“属下不知军事,无法为节帅分忧。”
“哦?”李孝昌眉毛一挑,“你不是凭借平乱的功劳才升任坊州刺史吗?”
“让节帅见笑了,一个小叛乱而已。”
李孝昌听完后,好像是放下了戒心,直接就走了出去,一句话也没跟秦齐修说。
他此时哪顾得了被羞辱的难受,只是在庆幸成功瞒过去而已。
李孝昌走出大门,就对王立军道:“秦齐修那厮,胆小如鼠,你还觉得他有本事从同州引军过来伏击我军?”
卢玄内心狂喜,不料王立军还是不死心,又说了一个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