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听完内心都笑开怀了,这话确实对,此时听起来却像撒泼打滚了。
他说道:“我们草原汉子有了争执,也知道得讲证据。怎么你一个汉人读书人,没有证据只会乱说。同州挨着你们鄜坊镇,与我们可是风马牛不相及。”
王立军此时已经状若疯狗,对秦承喊道:“你们细封氏也跟同州勾结了,那件事都是你们编的!”
“够了!”拓跋思恭用手猛敲桌面,“我不需要向你辩解我不是剿灭你们那支营的凶手,但你要向我解释细封家被劫这件事。”
王立军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面容枯槁,像是突然老了十几岁一般。
他苦着脸说道:‘我回去后会好好调查,给你们一个解释。还请拓跋使君多留意同州方面,告辞。”
“不送。”拓跋思恭愤恨道,险些把手里茶碗捏碎。
王绍伟见状,只好搀扶叔父王立军离去。
秦承内心不由暗喜,计划的第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让鄜坊镇与拓跋氏反目的计划成功了。
拓跋思恭此时也恢复如初,“细封兄,让你见笑了。”
细封旺若估计不会生气,这热闹可有意思了。他们二人闲谈一阵,便相互道别。
他刚出帐门,就兴奋地想和秦承说话,被秦承用眼神阻止。
刚回到帐篷,细封旺若就忙道:“郎君好谋划,果然让他们狗咬狗起来了,这样我们下一步计划就会更顺利了。”
秦承倒是一脸淡然,他冷淡道:“还差一步。”
他带着冯武、刘远忠出了营地,向南进发十余里。
冯武眼尖,指着远方喊道:“王立军他们就在前面。”
秦承点头,领着人就跟了上去,远远咬着又跟了二十余里。
他突然加速跟了上去,大吼道:“王立军!”
只见一白袍文士回首望来,秦承顿时百感交集。
他并不恨王立军,反而有点惺惺相惜,但这是乱世,容不得妇人之仁。
秦承举手,刘远忠抽箭拉弓。他放下手臂,刘远忠随即射出弓箭,王立军胸前绽放了一支血花。
“你是秦承?”王立军用尽最后力气吼道,迅速就咳嗽不止。
王立军的护卫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射箭回击。但秦承并不想让他知道答案,只是转身离去。
王绍伟抱着叔父哭道:“秦承那厮怎么会做党项人装扮,出现在这里?叔父你坚持一下,我这就带你去找医生。”
王立军此时眼睛一片清明,身体突然又生出不少力气,他强撑着坐了起来。
“我是活不成了,人谁无死?无需纠结。”他慈祥地望着王绍伟,“秦承日后必有大成就,他正在图谋本镇,李孝昌无我必败无疑,你们不妨去投靠他们。”
王绍伟满脸狐疑,“叔父这是快死了,发癔症吗?”
但队伍里,有人听懂了王立军的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