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
啃掉最后一棵从尼姑庵偷来的萝卜后,阿贵终于想清楚自己在末庄确实再没有什么出路了,想要活下去只有一条路——进城。
阿贵计划进城后在白举人府上做几日短工,虽然赚不到钱倒也可混个五、六分饱,还能苟活到明年春天。挨到明年开春后再跑回末庄,想来是能重操旧业,毕竟人都是健忘的,阿贵如是,末庄亦如是。
按理说他一切都盘算的挺好,只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昨日凌晨溜到古轩亭口看热闹,更不该被杀人不眨眼的老刀发现。
这个老刀虽然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但阿贵依旧每次见到他就会两腿打颤,忍不住的想要跪倒在地口呼:“大,大,大王——”
“不要叫我大王!”
“叫我老刀就行。”老刀拉起阿贵,难得露出和颜悦色的神情,“阿贵啊,拜托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回,回大爷的话。”阿贵不敢称对方大王,更不敢称老刀,待到老刀将手收回后,他膝关节立刻自然而然的宽松,终于蹲了下去,然后跪在地上,“回大爷,那些人说,说——”
“说了没有?”
“说,说——”
“到底说了没有!”
“说了。”阿贵梗了梗脖子,终于把整话吐了出来。
“那华老栓店里都谁说话了?”老刀追问。
“一个驼背的,一个花白胡子的,还有一个——”阿贵努力回忆起自己在华老栓茶馆里听到看到的场景。
“行了,人够多了,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都说你家小栓运气好。”
“还说了什么没有?”老刀声音有些急切。
“还说他看起来比昨日精神多了。”
“哈,成了!”老刀突然拍手欢呼把阿贵吓了一哆嗦,“吃什么巧克力,吸什么冰毒,打什么肾上腺,闻什么笑气,倒头来哪有朋友的恭维话来的有效?”
“老子毕竟也是经历过几个副本的人,可不是什么萌新,想把我带进误区拖慢任务速度?哼,林先生想得到容易。”
老刀胸中闷气尽吐,从怀里取来一些昨日搜来的碎银,约有三、五两,笑着抛给了阿贵,“哈哈哈哈,兄弟好样的,事情办得不错,这些钱你且拿回去买些酒吃。”
阿贵接过银子愣在原地,不知是因为头一次是有人真心夸他好样的才发愣,还是不敢相信眼前银子是真的,有生以来两眼第一次瞪得溜圆。
“我给你银子,是让你以后做些正经活计,少与街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老刀伸出手拍了拍阿贵的肩膀,强调道,“从今以后就是我们的人,如果让我知道你偷盗或者做其它坏我们名声的事情,我定不饶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大爷,您这是——”
“若是无事,兄弟这就可以走了。”老刀,然而这一拍注定成空。
“欸?好嘞。”阿贵就地磕了一个头,站起身二话不说逃得无影无踪,眨眼的功夫,只余下灰尘满天。
老刀拍拍尘土:“看不出来阿贵干黄枯瘦,跑得倒快。”
周律师凑上前来:“老大,怎么不留下他?”
“现在除非用强否则也留不住他,毕竟革命党还没进城,他虽然愚昧却是根本不敢做反贼的。况且现在留在身边没用,还有很多隐藏任务没有做,没必要这么快进入主线。”
“万一他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