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抓我来到底要问什么，我不是都招了么？”

“呜呜呜——”

孔乙己哭了起来，眼泪鼻涕弄湿了胸前乱蓬蓬的花白胡子和脏兮兮的破夹袄。

他虽然身上没有伤，但实在经不住每天都被几个轮回者轮番恐吓一番。

“抓你都七、八天了，你也没有说实话，混蛋！”老刀拿起鞭子照着孔乙己身边的空地猛抽两下，将对方吓得嗷嗷大叫之后，又做出一脸凶恶的形象问道：“我最后问一次。记住就一次，再不说实话，真的弄死你！

“老实交代，你偷书之后找谁销得赃？”

即便被审讯多日，孔乙己听到偷字还是会脸色涨红：“是窃书，不是偷。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

“偷和窃都一样。”

“不一样，说文里有讲，偷，苟且也；而窃者——”孔乙己忍不住摇头晃脑起来。

“别废话！”老刀扬了扬皮鞭，对方下意识的身体向后一缩，立即闭上了嘴，“就说那些书都哪去了？”

孔乙己哭丧着脸：“被丁举人追回了。”

“你以前偷的呢？”

“是窃。”

“再啰嗦，抽你。”

“书都在桌上搁着呐。”

“你都快吃不上饭了，怎么不把书卖掉？”

谁知这一问，孔乙己额上的青筋都条条绽了出来：“书怎么能卖呢，秀才饿死不卖书，壮士穷途不卖剑。”

“你不单只偷了书吧？”

“是窃。”看到老刀面色有异，孔乙己明智地自己抢答道，“还顺带多拿了东家一点纸张笔墨。”

“这些东西哪去了？”

“写成字幅在街上卖掉了。”

“胡说八道！”

“真的卖掉了。”孔乙己指向书桌，“还有半块松烟墨没用完，收在桌下面。”

老刀走到孔乙己家中那张都快垮掉的书桌，果然发现了半块未用完的松烟墨，顿时有些失望：“你不卖书，倒舍得卖偷来的纸墨。”

“平生五千卷，一字不救饥。”

“说人话！”

“实在是饿的没辙。”

“哎——”老刀将皮鞭等物一股脑的收好，随后取出二十块银元抛进了孔乙己的怀中，“以后做点小生意，多卖东西，少卖弄学问。”

说罢，他迈步出了孔乙己的破房子，迎面瞧见了候在这里的四个新人。

“看来孔乙己确实没有接触过那波抢劫赵家的强盗，而且孔乙己偷的那点东西，也确实不需要别人替他销赃。”老刀耸了耸肩，“看来林先生可能分析失误了。”

几个新人纷纷表示不太相信。

“林先生也会犯错？”

“他不是诸葛亮、王猛么？”

只有周律师表示理解：“说到底也是人嘛，人哪有不犯错的？”

“总之——”老刀一摊手，“孔乙己这里的隐藏任务接不到了，大家休息一晚，明早返回末庄。”

要回末庄，众新人纷纷响应，只有周律师有些疑虑：“真的接不到吗，要不大家一起再研究研究吧？”

当然不是接不到任务。

其实对怎么完成孔乙己的隐藏任务，老刀脑袋里已然有了一条思路，但是他并不想去实践这个思路。

“接不到了，也没有时间浪费在孔乙己这里。”说着，老刀就打算返回鲁镇客栈。

周律师还是不想放弃：“要不，我再去审问一下孔乙己？我可是律师，对审讯有些经验。”

“要去就去，不必问我。不过我问了这么多天都没问出个所以然，吓唬一下他也就算了，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