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舍?好,你带路,现在咱们就把她接过来!”
“王爷稍安勿躁,且听刘虞候仔细说说。”
“那怎么能行,见不着她,我这心里不踏实啊,万一小娥有个好歹,我......”
“韩王哥哥心疼妹子,难道就不心疼刘美哥哥吗,我看他行色匆匆,怕是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呢。”说话间,惟玉郡主亲自提了饭盒进来。
“也对,倒忘了刘虞候还没吃饭,还是郡主想得周到。”刘美和郡主四目相对,刘美立时低下了头,小声说:“谢过郡主,小人,小人这大半天确实还未用饭。”一句话说得众人都乐了。元休等来了刘娥的消息,紧蹙的眉头也稍稍舒展,微笑着看刘美风卷残云一般用完饭。
刘美抹了抹嘴唇,继续说:“小人亲眼看见几个侍卫把我妹子从北城门赶出,并威胁她说永远不得踏入京城半步。小人的妹妹一边抹泪,一边顺着大路往北走,小人就在后面远远地跟着。”
元休紧紧攥了攥拳头:“她就一直走吗?没有停下来歇歇脚吗?”
“小人就这么一直跟着,后来看天色将晚,妹子拐进沿途一家农舍后再也没有出来,小人猜测一定是去投宿了。小人唯恐城门关闭,就连忙赶了回来。”
“万一她遭遇了歹人呢?这么漫长的一夜,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行,咱们还是连夜出城!”
钱惟演说:“王爷还是冷静些,如今城门已经关闭,怎么能出得去?微臣看月夫人素日里聪明机警,沉稳干练,自然能够逢凶化吉的。”
“是啊是啊,刘姐姐才不是娇弱无能的深闺女子呢,咱们上次出京郊游,一路上,都是她在照顾我呢。”刘美也连忙宽慰道:“王爷难道忘了,我和妹妹从蜀中一路跋山涉水逃难入京,吃过的苦何止用风餐露宿来形容?这点儿磨难算不得什么。”
“是啊,她从小颠沛流离,每日里只想着怎么活下去,可是我曾经答应过她,要护她余生周全,再也不要让她过那种苦日子,如今我连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王爷!”元休说着,那话语里竟有几许哽咽。
张耆站起来缓缓说道:“微臣倒是有一个法子,只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都什么时候了,你快说!”
“微臣年前曾在东街巷购置一处小院儿,本欲安置微臣的老母亲,怎奈地处偏僻些,老人家喜欢热闹,不愿意搬迁过去,如今还空置着,如果王爷不嫌弃,就把月夫人安置在那里,可否?”
元休拍了一下大腿:“我看可行!”
钱惟演问道:“那处院子可还有旁人知晓?”
张耆摇了摇头说:“除了微臣家人,没有其他人知道。”
“可是,接月夫人回城,毕竟是违了旨意,严重点讲,那可是欺君之罪,王爷可考虑好了?”
“嗯!”元休坚定地点了点头:“父皇或许是一时受了旁人的蒙蔽,不然怎么会跟一个弱女子过不去呢?有那么多的军国大事等着圣裁,或许过段时日父皇根本就想不起来小娥是谁了。我说,你们可都是我信得过的兄弟,一定帮我想想办法。”
“既然王爷此意已决,咱们就合计合计,看此事能否可行。”
“那个,小人先行告退,明日营里还要出操呢。”
“你们先议着,我去送送刘美哥哥!”钱惟演朝二人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妹妹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