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湉抽出手，站起身：

“周远和我说过你的经历，我很同情你，但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

“爷爷和我讲过你在树上划一刀，伤痕就会伴着它一身，这时候你再跟它讲对不起已经没用了。”

“但同时作为一个女生，我希望你不要自暴自弃。

“愿你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愿你有人温柔以待。”

“愿你能遇见世间所有良善之事之人。”

李清湉的话宛若清澈的湖水，涤荡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灵。

虽然有些清凉冰冷，却又十分舒适。

黄凝碧听完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几秒，

随后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她预想过李清湉原谅她，不原谅她，她都能接受。

但她没想到李清湉会将后面那句话。

这段时间，她才第一次体会到谣言的威力，

她所受的还不是谣言，是自食其果。

同学避着她走，舍友冷落她，所有人都瞧不起她。

短短几天，她的情绪就已经濒临崩溃。

她无法想象李清湉是怎么坚持这么多天的。

黄凝碧在这一刻才明白了为什么李清湉能拥有周远。

原来一直以来没有什么高攀，

她是一块被埋藏的金子，她一直很耀眼，只是不曾散发出她的光芒。

他们俩很配，

而她就是个烂人。

悲痛欲绝的哭声响彻在办公室，凄凄切切。

周远面无表情，他拉住了李清湉以防她心软上去扶。

可怜嘛？可怜。

可恨嘛？可恨。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周远从来不相信所谓的鳄鱼的眼泪。

刘伟叹了口气，心情复杂。

他先前遇到周远的时候，他就有预感今年是非常难搞的一年。

果然，这学期刚开始没多久，就出了这种事情。

但周远和李清湉也是受害者，至于黄凝碧他虽然很同情她的遭遇。

但是这也不是她伤害别人的理由

她已经是成年人了，要为她自己的行为负责。

硬要怪的话，就怪她那不管事的父母吧。

哭声渐微，黄凝碧起身再次跟李清湉鞠了一躬。

“李清湉同学，再次向你道歉，也谢谢你这么温柔。”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配你原谅。”

“我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学校给了我一个留校察看处罚。”

“并且我已经决定退学了。”

黄凝碧转过身对着刘伟鞠了一躬：

“刘老师，谢谢你愿意借我钱。但我决定和爸妈讲明了。”

她又对周远鞠了一躬：

“对不起，她却是值得，而我只配烂人。”

周远从始至终对于黄凝碧都十分冷漠。

“知道了。”

他转过头对刘伟道：

“还有事嘛？没有我们就走了。”

刘伟摆摆手，“走吧走吧。”

黄凝碧造起氛围被他一句话打散了，刘伟泛红的眼眶硬生生憋了出去。

这小子的心仿佛石头做的。

不过没有石头心，周远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在年轻人中脱颖而出。

他的店最近火爆到院里领导都已经注意到他了。

再想想自己的18岁那傻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