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发漆黑如墨，垂在身后。

“娘子，解药。”景帘拿着小瓶子过去，又忙去倒水。

“嬷嬷。”陆吟霜没有立即吃解药，扭头看向身后跪坐在蒲团上的婆子。

婆子忙应声，行一礼。

“陆娘子有何吩咐？”

“谋害嫡长女，当何罪？”她问。

“按我朝律法，妾者谋害嫡系子女，行杖刑，毙之。”婆子说道。

“今日之约。”陆吟霜说道：“望老夫人别忘了。”

今日之约！

是了！

福慧楼东厢！

出门了？

“是，两个人出了门，往福慧楼去了。”婆子说道。

陆大夫人搅着手帕，起身跨步出去。

婆子丫鬟忙要跟上，陆大夫人扭头。

“你们别跟着，连翘，走。”陆大夫人说道。

“是。”众人停步，看着陆大夫人带着贴身婢女出了门。

到了福慧楼，问了两人在哪里，这才又匆匆上楼。

二楼，东厢房。

婢女上前直接推开。

入目婢女立在门边，少女站在门外阳台上，安静而立。

“霜儿。”陆大夫人冷笑喊道。

婢女一震，忙回头看去。

陆大夫人面带微笑，眼中却透着恶意。

婢女上前要拦，陆吟霜回头。

“景帘，让她过来。”她说道。

“娘子。”景帘愕然，随后退开，一双眼睛却没有丝毫松懈的盯着两人。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霜儿。”陆大夫人过去，靠近陆吟霜。

陆吟霜看着她，面色平和。

“你在曹家，跟曹老夫人说了什么？”陆大夫人问道。

有没有说那些事情？

有没有说那件事情？

“你指何事？”陆吟霜问。

装傻吗？看她如此有恃无恐的样子，必然是说了的。

说了吧？

受了如此委屈，巴不得找人倾诉求助，大好机会不可能不说。

恐怕病是装的吧？怎么可能突然就病了？病了还不送回家，不让他们进，定然是说那件事情了。

陆大夫人越想越觉得可能，特别是陆吟霜一双冷漠又带着淡淡笑意的眼。

是觉得自己有地说理了？是觉得自己要赢了吗？

“莫姨娘说的，是郡王府的婚事？”陆吟霜说道。

陆大夫人猛的瞪眼，惊怒的看着她。

果然说了。

“你。”她抬手指着陆吟霜。

“偷梁换柱，你们可以做，我也可以做。”陆吟霜说道。

做什么？让外人知道他们用庶女顶替了嫡女骗婚吗？

“你也是陆家人。”陆大夫人咬牙。

“是呢，我也是陆家人。”陆吟霜微微一笑，她往前一步，靠近陆大夫人，在她的耳边轻笑出声。

“我会好好的，看着你的女儿，被人鄙弃践踏！”她说道：“然后，折磨她。”

陆大夫人全身发颤，拳头紧握。

她忽然抬手去抓陆吟霜。

景帘大惊，欲要上前阻拦。

吱呀！

门被推开了。

婢女大惊，忙上前欲阻拦。

“娘子。”

“夫人……”

但是已经迟了，陆大夫人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从栏上摔下去，而她的手里，正握着一支带血的发簪

“来人啊，杀人了！”

“娘子……”婢女扑在栏边，撕心裂肺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