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时决明的话,岁晚下意识道:“对,找小九,小九也爱玩,他一定知道。”
时决明微顿,下一秒,沉着开口:“找到了。”
他安静片刻,像是在听耳机那边的人说话,随即又道:“成潜离得近,他先把谢玉遥送去医院,我们直接开去医院见。”
岁晚松了口气,红着眼睛点头。
成潜能够这么快找到谢玉遥是真的纯纯凑巧。
前一晚谢玉遥在他的场子里玩儿,谢家大小姐带走一个圈外小奶狗的事情隔了千百张嘴,就这么莫名其妙传到他耳朵里。
再巧一点,入住的还是他家的酒店。
于是,成潜干脆直接一条龙,送也送到自家医院去了。
成潜:就,夜场生意做成这样还挺迷的。
然后,更迷的事情就来了。
岁晚,他那在国外流放的时候结交的好兄弟的初恋白月光,一见到他就泪眼汪汪,呜呜道:“小九,还得是你!”
然后就洒着泪扑到昏迷不醒的谢玉遥床边。
徒留下两个大男人在门口静默相望。
由于家族历史遗留问题,名声比时决明还糟糕、也就更早没人叫小名的成小九站在原地思索良久,搜遍了记忆后笃定自己还在国内时,与岁晚等人确实只有点头之交后,整个人陷入了巨大的困惑。
时决明则是神情微妙地看着病床上的谢玉遥。
谢玉遥脸色苍白,头上绑了个一般脑震荡的人会绑的那种纱网,平常被她看得比命还重的刘海,也因为这个理所当然地掀了起来。
时决明:……虽然不知道成潜已经给她查了什么,但他已经能想象到谢玉遥醒来照镜子之后,快要窒息的样子了。
他不着痕迹地轻轻叹气,还是转头朝成潜微微颔首致谢。
成潜很随意地挥了下手,顿了会儿,还是现在就想知道答案:“我跟你老婆很熟吗?”
……你要这么问了,那这辈子就是不熟了。
时决明眨眨眼,轻轻“啊”了一声,刚要开口,就听见那边岁晚不算小声地嘀嘀咕咕:“嗯?阿遥以前有这颗痣吗?”
她的声音仍然带着浓浓的哭腔,同时充斥着疑惑。
一种微妙的预感在时决明心里升腾,他抬眼望去,就见岁晚迷惑着伸手触了下谢玉遥眉心莫名其妙出现的红痣。
下一秒,那颗凭空出现的痣瞬间红光大现。
极其魔幻的光芒映进岁晚的眼睛里,岁晚整个人僵直一瞬,不知道在红光里看到了什么,直接大草:“我草,细软塌……”
还没生草完就表演了一个瞬间晕倒,整个人极其顺溜地顺着床沿滑了下去。
“我草……我草!”
头一回目睹这种类型魔幻场景的成潜呆滞地感叹一声,就见身旁的时决明以一个有些非人类的速度冲过去扶住岁晚。
本来在岁晚晕倒之后,即将熄灭的红光又一瞬间盛大起来,刺得成潜好像都在这个红光里幻视到什么他印象里不曾拥有的高中岁月。
在国外养出来的一些求生本能,让他下意识地闭上眼,再睁眼时,就见时决明也直挺挺地滑了下去。
成潜:……就挺突然的。
“虽然不是没听你讲过这种奇怪的事情,”成潜看着躺倒下去还不往轻搂住老婆的好兄弟,在无人回应的病房里喃喃自语,“但是……你和你老婆,就这个场景……能说吗,挺像葫芦娃救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