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儿一下钻到江白羽怀里,关切满满,嗓音沙甜地问道:“师父,你没事吧,你一夜没回来,我和师兄找了你一宿,刚才才知道你出事了……”
江白羽摸了摸楚儿的头,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张世杰憨笑道:“我就知道师父没事,秦大仙昨夜就掐算过了,说师父遇到了点麻烦,但会逢凶化吉。”
江白羽无奈道:“他都算出来我出事了,居然不亲自去救我。”
张世杰道:“大仙他本来想去的,结果有几个七十多岁的老大娘半夜来找他算命,就耽误了。”
张世杰已经搬入了江白羽的住处,和他一同搬进来的还有皇帝御赐的那两头白色小鹿。
按照先来后到的规矩,楚儿应当是师姐,张世杰应当是师弟,但楚儿不愿意,所以也就作罢,让张世杰成了师兄,毕竟年纪长一些,做师兄也顺理成章。
江白羽一口喝完了凉药,又从桌上抓了几块点心吞下肚,便推门而出,准备找庄允儿去。
张世杰追上去道:“师父,我新练了一招,你看看怎么样?”
“滚一边去。”江白羽大步流星,直奔旁边的病房。
房内飘散着淡淡熏香,可以舒缓心神,庄允儿坐在床边,正在给唐翎擦着额头的汗珠。
唐门之毒性烈,虽然只是擦破江白羽的头皮沾上了一点点,但仍旧够他们两个人受的。
唐翎中毒较深,恐怕得过些时日才能醒过来。
庄允儿似是没有察觉到江白羽进屋,仍旧专心地擦拭着唐翎的脸庞。
“允儿。”江白羽走到庄允儿身后,轻声唤道。
庄允儿无动于衷。
江白羽再次唤道:“允儿,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过来干什么?”庄允儿冷冰冰地说道。
江白羽道:“没什么,几日没见你,过来看看。”
庄允儿仍旧是冷冰冰态度:“你有你的美女小徒弟,又有翎姐姐,还过来看我做什么?”
江白羽解释道:“我……允儿,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那日我中了花间堂的春药,才……”
昨夜唐翎为江白羽吸出毒血,然后接吻导致重复中毒的事情,已经被唐天海一五一十讲给了庄允儿。
允儿心里现在很不好受。
“哦,那你昨夜中的也是春药了吧,不然怎么中了毒还能卿卿我我。现在的唐门高手真是会玩,都开始往暗器上涂抹春药了,怎么样,春药入口的感觉,很好吧。”
“允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庄允儿不听这一套,放下面巾,站起身朝外走去。
“别在这站着了,让翎姐姐好好睡一会儿。”说罢走出门去。
江白羽叹息一声,走到床边,看着唐翎面色却无大碍,便放下心来,出门追庄允儿去了。
悬壶斋后院的花圃中,有一间房子,虽然不大,但四周满是花草药材,推开门窗就能体会到自然的气息,这里是庄允儿的闺房。
庄允儿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打理头发。
满头的青丝柔亮顺滑,像瀑布一样散在肩头。
铜镜中的她穿着一身朴素得有些旧的襦裙,容颜仍旧倾城倾国,只是带着些许的落寞,让人心生感伤。
江白羽缓步走到闺房门口,问道:“允儿,我能进来么?”
“想进就进,你武功那么高,我一个弱小女子,怎能拦得住你?”
“哦。”江白羽说着迈步走了进来,屋内有少女闺房独有的淡淡芳香气息。
不过,屋内的氛围有点僵。
庄允儿自顾自地梳着头发,将背影留给江白羽,她的心情确实很不好,尤其是在见到江白羽之后。
大年初二放烟花的那夜,庄允儿被唐翎拉着来找江白羽,唐翎大大咧咧不知道怎么回事,可庄允儿看到江白羽和楚儿衣衫不整,又诊断出他服了春药,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虽然确实发生了点什么,但并没有庄允儿想象的那样严重,事后江白羽也及时找她做出了解释,一切都是青奴儿和花间堂那个小贱人陷害的,庄允儿心地一向善良纯真,自然相信江白羽所说。
昨夜唐天海将重度昏迷的二人送来,并说明缘由后,庄允儿的心情又变得很差,她知道唐翎和江白羽越来越亲密,也能看懂唐翎对江白羽的心意。
狮子山下,那个戴着斗笠握着长刀,和刘十八死斗的男子,已经深深烙在了她的心里,每想念一次,感情化作的烙铁就被炽热的感情烧红一次,心头的烙印就深一分。
可是,谁又能明白她对江白羽的心意,她要如何,才能去和翎姐姐争?
就连眼前这个可恨的呆子,也未必明白女儿家的所思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