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仙拉着江白羽,头也不回走出御街,火光在地面拉出两道斜长的影子。
江白羽停下脚步,问道:“秦伯,咱们去哪里?”
秦大仙停住问道:“你想去哪里?”
江白羽迟疑了一下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是应该去御街护驾么?官家和王爷此刻应该都在御街。”
秦大仙闻言当即问道:“这些和你有关系吗?”
这句话把江白羽问愣了。
是啊,这些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当初刚来临安的时候,自己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去悬壶斋治病,治好后继续自己的杀鞑子复仇之路,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周围人交际的加深,自己也开始关心起一些本不感兴趣的事情了,就好像玉娘操纵的木偶一样,在被人牵着走,失去了自我。
江白羽想到这里,忽又摇了摇头。
不对,从祖辈到自己,都是土生土长的宋人,骨子里流的是汉家儿郎的血,自己也曾在川蜀奋勇杀敌保卫国土,今夜临安城被焚,官家险些被刺杀,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跟自己有关。
既是宋人,就理应忠于大宋。
秦大仙见江白羽冥思苦想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一会儿再说不迟,咱们先去个地方。”
“去哪?”
“楼外楼。”
“去楼外楼干什么?”
“买酒。”秦大仙一笑,“你请客。”
不到半个时辰,两人怀中各抱了一坛酒,坐到了临安城的城墙之上。
酒是从楼外楼讨来的内库流香,之所以是讨来的,是因为今天的大火,让楼外楼提前关门歇业,江白羽砸了好久门板才把伙计砸出来,伙计见是酒仙过来买酒,也不好拒绝,便取了两坛内库流香给他们,账先记下。
手里是美酒,眼前是整个临安的万家灯火。
当然,还有远处燃烧的房屋和黑烟。
两人打开坛封,对着眼前壮丽的景色饮下一口,酒液入喉,辛辣,清冽。
江白羽刚才和杨琏真迦交手时,身上多处受伤,此刻喝了酒,伤口似乎受到了酒精刺激,疼了起来。
“疼吗?”秦大仙问道。
江白羽摇头道:“这些年不知受过多少次伤,轻的重的,疼不疼的,早都习惯了。”
“来,本大仙帮你瞧瞧,不用担心,免费的。”
秦大仙说着侧过身,双掌掌心抚上江白羽后背的风门穴,掌心泛起微微金色光芒。
江白羽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两侧风门穴进入体内,沿着全身经络缓缓游走,和自己体内的元炁相处和谐,渐渐融为一体,身上伤口的疼痛感也随之消失,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