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镇名曰水磨镇,是信州境内的一座小镇。
水磨镇上有一条长街,地上铺着整齐的青石,街两侧商铺不多,二人寻了一间名为汇贤居的酒家,下马准备进去避雨歇脚。
迎门的店小二靠着门框昏昏欲睡,看到有客人来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迎上来牵过二人的马匹。
忽然,店小二的目光落在了江白羽身上,他发现这人下这么大雨连蓑衣都不穿,浑身却一点没湿,顿时觉得这不是一般人,马上换了个态度,殷勤地邀二人进去,然后利利索索地牵马喂料去了。
汇贤居名字起得不错,但地方着实不大,环境也很一般,只有一层楼,一进门七八张桌子,再往后走出了后门是个院子,里面有数间平房,可供人留宿。
江白羽和庄允儿都不是挑剔之人,看这雨势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他二人准备在这吃些东西然后住下,次日雨停了再赶路。
二人寻了张靠边的桌子坐下,店老板亲自上来招呼,感情这家店除了在门前迎客的那一个伙计和后堂的厨子外,只有老板一个人,是实打实的小本买卖。
此时除他们二人外,店里另一侧靠墙角的那张桌子,还坐着四个人。
那四个人身穿清一色的灰色劲装,腰系粗布带,腿绑花纹条,短发厉目,虎背蜂腰,身旁的凳子边各立着一柄鲨皮鞘手刀。
江白羽往对面扫了一眼,便明白他们是带着功夫的江湖中人,都是平日里做事说话不留情面的主。
这些日子路上遇见的江湖中人太多,江白羽早就见怪不怪了。
此刻,那四个人的目光也都落在江白羽身上,眼中相继流露出警惕的神色。
庄允儿摘下斗笠脱掉蓑衣,看到对面桌子那虎视眈眈的四人后,担忧地说道:“羽哥哥,他们是不是要对咱图谋不轨啊?”
“不像,”江白羽摇头道,“那四个人可能看出我会武功,所以有些警惕,但不像是为非作歹的坏人,不用管他们,咱们安坐就好。”
说罢吩咐老板先上一壶酒,几样小菜,再来几盘拿手的热炒。
江白羽和庄允儿一路奔波,吃穿用度绝对不会亏待自己,主要他们也不缺银子,江白羽手里有皇帝赐的赏银,庄允儿就更不缺钱了,坐在悬壶斋随随便便收点大人物的诊金,就够普通老百姓忙乎一辈子的。
老板这边刚招呼一声好嘞,就听对面喊道:“来人来人!”
老板听了,忙屁颠屁颠跑过去。
“四位客官,可有什么吩咐?您刚才点的酒菜,后厨正准备着呢,马上就给您端上来。”
“不是说这个,”其中一个长胡子的男子站起身,很不满地说道,“掌柜的,刚才我们已经说了,把你这家店包了,为何还放人进来?”
老板陪笑道:“客官息怒,您包的是住宿,那两位客官是打尖,这不冲突啊。”
“哼,你这生意做的真是一丁点都不赔,那你告诉他们,吃完了饭赶紧走人,还有,不许再让别人进来了。”
庄允儿远远听到,吐舌头道:“羽哥哥,听起来咱们还不能住在这啊。”
江白羽道:“没事,凡事讲个先来后到,人家既然包了店,咱们也不强求,一会儿吃过饭,等雨小了,换家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