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迷迷糊糊睡着的明昭被门外陌生的声音惊醒了。
“我的个乖乖,门口怎么坐着个人?”
天知道老张看到琴楼大门前坐着一个人时心里有多慌张,昨晚最低温度可是接近0度了,这人一动不动的,不会死了吧?
“醒醒,同学。”
老张试探性的喊了声,见那人没反应,颤抖的伸出手指,想探一探那人的鼻息,刚好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把老张吓得够呛,心里又松了口气:“这位同学,你没事坐在这里干吗?”
“你说呢?”裴景泽没好脸色的站起身,让开了身后的大门:“里面还关着一个呢,赶紧把门打开。”
“什么?!”
老张听到这话,吓得一个哆嗦,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背过气去,颤颤巍巍的从兜里取出钥匙:“昨晚我九点多关的门,怎么可能还有人?”
裴景泽冷声道:“当然是...”
门被打开,明昭第一时间走出来,给了裴景泽一个眼神,解释道:“昨晚我练琴忘了时间。”
有的事平时不上称,没八两重。
但要是上了称,擎天柱来了也抗不住。
京大规定大一学生周一到周五都不能离校,他还需要在琴楼练一年的琴,用烟贿赂老李这事不能就这样被摆在明面上。
老张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但是当事人都不追究,他这个主要责任人又怎么会有异议呢?
他只是再三确认裴景泽和明昭昨晚有没有冻出毛病,得到否定的答复后,脸色才缓和几分:“这事我跟老李也有责任,我们一定再三检讨。”
检讨?
裴景泽嗤笑一声,刚要开口,衣袖就被明昭拽了一下:“我们先走了,你先忙。”
回寝室的路上,裴景泽越想越不爽。
瞥了眼明昭:“你倒是心善。”
他冻得脸颊两侧各有一团坨红,要不是过硬的颜值撑着,还真有点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我只是有求于人。”明昭说。
他也被冻得不轻,脸颊、鼻尖和耳朵都是绯红一片,偏偏脸上还是一副冷淡的表情。
还是昨晚好相处一点,粘人。
裴景泽小声嘀咕了一句。
明昭没听清,微微仰头问:“你说什么?”
“我这么小声这你也能听到?”裴景泽开玩笑似的抬手伸向明昭脑袋,“你耳朵好灵啊。”
本以为会跟以前一样被躲掉,没想到...
他望着不闪不躲的明昭,愣住了。
明昭很显然也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他。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直愣愣的撞上了,一种奇怪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不知过了几秒钟,倏然错开。
幽静的小路突然陷入沉默。
好怪。
明昭感觉自己的心跳又乱了,尴尬的低着头,认真观察着地面。
裴景泽轻咳一声,掏出手机:“我给贺济打个电话,看他起来没。”
“这才几点?”明昭看了眼朝阳。
“管他几点,我们两个室友夜不归宿,他怎么睡得安稳?要是接了电话我就给他带早餐。”
“要是没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