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替她说话!”
“是啊容姐姐,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结果被这样毁掉,要我我得恨一辈子。”
李闻昭看清穿着一身嫁衣的容枝荔,眼里掠过惊艳。
“多谢容姑娘,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一早就被母亲派去小厨房熬粥,又什么也不会,光生火就用了将近半个时辰,后面削红薯皮还伤到手指,好容易熬成,端出去的粥又被大半退了回去。
“少装模作样,我且问你,派你做个事情你磨磨唧唧的,是不是存心故意为之?”
他本就疲累,现下实在懒得经营婆媳关系,沉下眼道:“母亲总得先让孩儿先知晓到底发生何事吧,怎么就非得动不动斥责,您要是对我有成见,不放心我,又何必让我去小厨房做事。”
“再说了,哪家的正头大娘子,在夫君纳妾——”他烦躁叹了一声,改口道,“娶平妻之日,原配还要灰头土脸亲自下厨煮粥的,煮给谁喝啊?您怕不是就想故意寻借口搓磨我呢吧?”
“你!你居然敢顶嘴!”
“忤逆不孝,心肠歹毒的妇人!”
“昭儿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侯爷呢?”没管气急败坏的母亲,李闻昭扭头问莲心。
莲心是刚悄悄打探情况回来的,把前头状况叙述一遍,忧心忡忡道,“那群乞丐朝着闹着要见容娘子,跟地痞流氓似的不讲理,轰都轰不走,一副见不到容娘子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容枝荔身子瑟缩,连连摇头:“姨母,姨母我不要——”
她是相府嫡女,出身高贵,怎么能像那青楼楚馆里卖身之女一样出去给一群乞丐观赏。
王氏叹气,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
“我就说不必在这婚宴这日施粥,你非是不听,这下好了,来贺喜的贵客全被逼走,剩下一堆要饭的闹事,里里外外都丢死人了!”
容枝荔红着眼眶:“枝枝知错了,可他们实在可怜,便想着能多行一件好事,谁成想眠姐姐动作太慢,惹得他们生气……”
李闻昭觉得全身血液都在往脑门子上冒。
本来因为换身不能亲自拜天地就很烦了!
很烦了!
结果现在告诉他,喜宴被一群叫花子搅合的混乱不堪,而把叫花子请过来的,居然是他新娘子?
“你、你是怎么想的?爱心泛滥也要分分场合吧?”
今日来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官场同僚,侯爵贵族,这以后换回去身子还叫自己怎么做人啊!
头都抬不起来了!
容枝荔没想到桑眠会拉着个脸来指责,俨然一副正头娘子管教小妾的模样,心里很是不服气,她蹙起眉心,语气也重了不少。
“我做好事也要被指责?若不是你磨磨蹭蹭,煮的粥又难以下咽,他们怎么会饥肠辘辘恳求到正厅用饭?”
吸了吸鼻子,容枝荔看向王氏。
“如今事情发生,讲这些也没用,还是要先把他们打发了才是要紧的,既然是因为大娘子怠慢导致的,那就让大娘子出去见见他们吧。”
李闻昭半张着嘴,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