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眠却是懂的李闻昭意思。
她瞥了容枝荔一眼要她先下去,自己跟娘子有话要谈。
容枝荔不乐意,又听见“昭哥哥”说:
“去找李姝聊聊天吧,她是第一次去寒食节宫宴,容姑娘多多叮嘱她些注意事项才好。”
她这才离开。
将外头小厮丫鬟都打发走了。
二人面对面,一时无言。
本以为换回身子后一切都将归于正常,谁也未曾想到,竟又突然换了回来。
——而且还是在彼此没有任何接触情况下。
桑眠沉吟片刻,思索这两日以来二人的行径:“这个时间段……如果我没记错,恰好正是我们换回之时。”
她一边回想着……
那时二人从龙华寺回府,同在马车上,李闻昭给了她两块木雕,自己接过来后忽然就交换了身体……
难道是因为那木雕?
李闻昭心思却并不在这,他抿紧唇,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是容枝荔主动来找我的。”
“她不知听见下人说什么了,忽然就好像疯了一样不管不顾扑到我身上,我一时不察,让她钻了空子,实在摆脱不了。”
桑眠微怔,她并不太在意这件事,更何况李闻昭并非是好色贪欲之徒,只是刚换回来时,自己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确起了反应。
她摆摆手道:“我们先说正事。”
“这就是正事!”
“你是不是不信我?”李闻昭质问,一把扯过她。
桑眠挣脱开来。
“信不信重要吗?我那晚在兰亭苑说的话不想再重复了,你娶谁纳谁又或者跟谁纠缠不清什么退婚平妻的,都是你的事。”
“那你的事呢,什么是你的事?”
“和离然后以卵击石去查当年醉仙居大火?就凭你?”
“就凭我,怎么?”
李闻昭压抑着怒气:“凶手早都抓住且被斩首示众了,你查什么?”
桑眠忍不住提醒他:“父亲当时亲口说的不相信凶手是那个孩子!而且我查什么你难道不应该最清楚!”
“你什么意思?”
她冷笑,开口撕破最后一层遮羞布。
“李侍郎在装什么,你不是为了李家容家联姻,为了自己仕途,亲手截了芸娘的信吗?”
李闻昭茫然:“什么芸娘的信?”
桑眠干脆到隔壁书房,将那书里夹着的信纸重重拍在他面前。
“就是这封容家谋害我爹和阿蓝的信!你难道不是早就擅自瞒了我将其藏匿起来的吗?”
她双手撑在桌案上,语气里满是嘲讽:“亏得我爹送你读书,你满口仁义道德,却背信弃义,寡情轻责,贪生怕死!”
“明知我父亲死因真相却隐瞒不报!”
李闻昭看完那封信,他脸色苍白,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好半晌才开口:“我从未见过写封信。”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