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人带回柳风斋,我去翠华庭。”
“我跟你一起去。”李闻昭坚持,让下人先把莲心送到府医那里看看。
翠华庭里跪了被绑的将近二十个人,都是偷溜去厢房里赌钱的。
王氏显然也被气得不轻。
“老夫人饶命,都是赵公子,他非要拉着我们赌。”
“是啊赵公子说这不是什么大事,他也算侯府里小半个主子,他同意就是侯爷跟老夫人同意。”
“还狡辩!”王氏怒喝。
“他让你们去杀人放火你们也去干吗!”
容枝荔从丫鬟手里接过茶盏递给王氏,柔声道:“母亲别气坏了身子,我们先听听赵公子怎么说。”
赵垒是唯一一个没有被绑起来的,甚至还舒舒服服坐在一把椅子上,他现在丝毫没有被刀抵着时候的惧怕,对着王氏叹气:“姑母——您多想了,我没带着他们赌钱,不信你去问问侯爷,可有看见那桌子上有银子了?”
底下人彼此看了看,纷纷说是,他们赌的根本不是钱。
桑眠拧紧眉头。
她自己当时忙着找莲心,注意力没放在牌桌上,不清楚是不是银子。
有一同去的嬷嬷弯腰对她道:“侯爷,确实不是银子,而是小石子儿。”
赵垒一拍大腿:“对!就是小石子儿。”
“没有任何风险,纯纯是作消遣的,姑母您别小题大做行吗?”
王氏瞪着他:“当真?”
“比珍珠还真!”赵垒起身,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摸出一支珍珠华胜送给王氏,“这几日在侯府借住,给姑母一点心意。”
眼见她面色缓和,李闻昭着急:“母亲,您不能觉得筹码不是钱,就不能算作是赌钱啊,他们本质上还是在赌,凡是赌那就会上瘾,您难道想重蹈小妹覆辙吗!”
桑眠揉了揉太阳穴。
李闻昭从前在朝堂上是怎么跟同僚交流的。
怎么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真王氏闻言,脸色铁青,狠狠剜了“大娘子”一眼。
容枝荔摇头:“姐姐说的也太过严重,听说姐姐当时是在找自己院里丫鬟才不小心撞到他们聚在一起消遣的,莫不是觉得下人们打了你的脸,才会这样咄咄逼人不肯罢休?”
“都说法不责众,我看他们认错态度良好,就随意罚罚算了,不然还要怎么样,都撵出府?哪有大户人家一下子往外撵这么多人的……”
“容娘子说的对啊!”赵垒笑,走过去给她作了一揖,身上挂着的玉佩香囊撞来撞去,又吵又丑。
就这样,今日参与的下人包括组织者赵垒都被轻轻揭过,甚至赵垒还得了个梅香做姨娘,李闻昭说什么,王氏与容枝荔都不管,待到人散了,他气的在桑眠旁边转了又转,脚步杂乱急促。
“你刚才哑巴了?好歹说一句啊!”
桑眠抬了抬下巴示意下人们先回去,这才摇头:“不知道说什么。”
“照这样下去,真的整个侯府迟早要完蛋!”
嗯。
桑眠赞同。
不过这不关她的事。
“你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尽管还生着气,李闻昭还是平复了语气同她道:“我想着一口气做四个,然后彻底换回去,就不一次次的,太过麻烦。”
知道他没忘记这件事就行,桑眠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