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并非意外,你作为侯爷、又是父亲,好好查查吧。”
“等等!”
李闻昭喊住要离开的桑眠,眸色深沉,带着探究。
“是不是你。”
“你为了逼我签放妻书所以对我孩子下手?”
她惊讶,又嗤笑:“亏我还觉得你有所改变。”
挣开他的手,桑眠头也不回的离开。
只是今日事大,也不能到兰亭苑躲清静,她撑了伞往翠华庭去,路上遇见宝珍,桑眠拦下问怎么没跟李闻昭一起回来。
宝珍衣裳淋了个半湿,她反应过来二人是换回了身子,忙回道:
“他叫奴婢去买个络子,然后转身人就不见了,奴婢等了又等不见他回来,只好自己先回府。”
桑眠觉得奇怪,但没有深究,只是嘱咐让宝珍先去将衣裳换了暖暖身子,今晚就不必侍奉了。
到翠华庭时,李闻昭并不在,应当是去了揽月阁。
“姐姐方才叫侯爷去做什么了?”
“没什么。”
容枝荔笑笑:“听说已经将害死小世子的人抓起来了,姐姐刚刚那样生气恼怒,不如就交给姐姐处置,拿出上次杖责嬷嬷护院的架势,可断不能轻饶她。”
下人们将捆得严严实实的梅香带上来,桑眠漫不经心喝了口茶,“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哪里就急着要盖棺定论了,况且此事侯爷说,他会自己亲手查出真凶惩处,容娘子不必费心。”
容枝荔绞着帕子,笑得有些不自然。
“有不少人都看到了,当时在揽月阁院门外,就是这刁仆与月娘推搡,导致月娘摔倒滑胎,还有什么可查的。”
正说着,李闻昭沉着脸从外面进来,示意将梅香嘴里帕子拿掉。
出乎意料的,梅香没有任何求饶举动。
“你今日为何要与月娘争执?”
她扭着身子将脊背挺直,尖细着嗓音说她活该,“谁让她天天炫耀自己翻身做主子,肚子里还有孩子,讽刺我这辈子都比不过她!”
“明明从前我们平起平坐,都是服侍老夫人的,如今却要低三下四伺候她,我不干。”
梅香冷笑,“所以我就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把她孩子做掉,我看她没了这胎,以后还怎么狂!”
王氏听得连连摇头:“你竟如此恶毒,连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此刻还无一丝一毫的悔改之意,实在令人心寒。”
桑眠吹起茶沫,觉得烫,还是放下瓷盏,慢吞吞开口问了一句。
“我记得,前阵子容娘子不是把你赐给赵垒做姨娘了吗?按理来说你也算是丫鬟翻身做主子,更不必再伺候月娘,又为何在今日突然发难?”
李闻昭拧眉,也想起了这档子事。
梅香眼里闪过慌乱,很快便回道:“就是因为做了姨娘,我跟她便没什么主仆大小之分,可她还趾高气昂要我伺候,我去特个老娘的,自然是不肯!”
“赵垒呢,他最近在哪里?”
将视线转到容枝荔身上,李闻昭目光寒凉。
“容娘子不是在替赵垒寻摸妻子,你应当知晓他去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