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眠垂头打量着她。
这人眼底贪婪欲色跟她爹如出一辙。
抬手解下披风,桑眠未给她一丝妄想余地。
“还请自重。”
桑芷兰却不不甘心。
她去年已及笄,但眼高于顶,自认为那些凡夫俗子配不上她,今日一见姐夫,才知书上所写芝兰玉树,面如冠玉是什么意思。
这样有模样有权势的男人,自己就算是做个妾室,那也比同乡野村夫凑合一辈子强。
她愈发放低身段:“姐姐不在,你难道不寂寞吗?”
男人不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像他爹那样,一辈子都拒绝不了女人投怀送抱。
桑眠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没想到桑芷兰竟直直贴了上来,还顺势把她给拽到假山后头。
“放开!”她低喝一声,想要挣脱。
桑芷兰感受到男人因愤怒而微微震颤的胸膛,脸上不觉泛起酡红,吞了口口水,一狠心就拿软腻腻的手去唤醒探索他底下那物什。
……桑眠是真的被惊到了。
她也顾不得给桑芷兰留什么面子,一把将人推倒。
“姐夫好大的力气……”
桑芷兰咬唇,轻轻扭动腰肢。
“作什么这样自轻自贱!”
桑眠头疼。
心底升起股悲哀,养不教,父之过。
方才在席间看桑正阳毫不顾忌孩子,那般放浪淫邪之态,她就知桑少怀与桑芷兰定会受到影响。
平复心情劝诫了桑芷兰两句,明确表示自己对她无意后,桑眠大步离开。
片刻后她站在昔日自己院落门前,有些怔愣,这里已完全变了模样,完全不是记忆中那个生活十多年的样子了。
蒋氏骂骂咧咧从里头出来,见到桑眠下意识抖了两抖。
“侯……侯爷……”
“哦……这里、这里没人住,老爷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就赐给民妇和少怀了。”
她姿态颇有些畏怯。
毕竟这院子说到底是桑眠的,她们本也没有权利去动用,但整个桑府,除待客主厅,唯有桑眠的眠枫居是二层结构,宽敞明亮,视野极佳。
搬进来头一天蒋氏就相中这院子了,那时想搬,可惜被芸娘那个装模作样的贱女人再三阻拦,说什么要是胆敢动里头半块石头,就一纸书信告到侯爷那里去。
还是前段日子芸娘走了,她才搬进来的,不成想床榻还没睡热,侯爷居然真的来了。
桑眠并没追究,也不想去李闻昭曾经住的宅院,便让人安排了间客房。
蒋氏心虚,找了间最好的,还很识相的将桑蓝一并送了过去。
九思抱着剑,将方才陪同桑蓝沐浴时看到的伤口都陈述了一遍。
“最旧伤处也不到两月。”
应当是从芸娘走后她们才开始虐待桑蓝的。
桑眠只恨自己在上京与李家拉扯太久,磨磨蹭蹭,才叫弟弟吃了这般多苦头。
门被掩上。
她簌簌落下泪来,一把将桑蓝抱住。
“都是阿姐不好,阿姐来迟了。”
桑蓝抗拒着扭动身子,撅起嘴摇头。
“不、不要,痛痛……”
她忙道歉,拿过药油给他手腕伤口涂抹,起初他很是抗拒,直到桑眠轻声哼起童谣,他眨巴眼睛,咧嘴笑了,口齿不清喊了一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