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面上有些慌:
“你空口白牙污蔑人!大娘子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竟然在春日宴上故意陷害?”
柳姨娘斜着眼冷笑。
“说我得了好处,你这又何尝不是气极乱吠?”
“想要证据是吧?”她啪啪拍了两下手。
从人群里走出来个嬷嬷,戴着麻布面巾,隔着几步远的位置与王氏对视。
王氏身子一抖,惊怒万分。
柳姨娘:“老夫人可还记得她?”
桑眠望了一眼,适时提醒道:“母亲,这好似是从前一直跟在您身边的徐嬷嬷啊。”
陈嬷嬷脸色苍白,哆哆嗦嗦道:“徐嬷嬷不是,不是暴毙了吗……”
是啊,按照王氏计划,徐嬷嬷早该在柴房被老鼠啃食得面目全非。
殊不知桑眠早救下她,将人藏进柳姨娘所在的院落里,她曾是王氏身边最好的刀,如今反戈,自然更是极好的刃。
徐嬷嬷嗓子被老鼠啃食坏了大半,声音粗哑难听。
“老奴的确是老夫人身边伺候,曾帮助她做过许多事。”
王氏怕了,她努力挤出个惊喜的笑:“徐嬷嬷,太好了,原来你还活着。”
“怎么,您希望我死了?”
“对,您当然希望老奴已死,死了就不会在这揭露您过往罪行。”
文敬侯夫人早已远离了王氏,此刻忍不住问道:“所以,二爷的死,真是另有隐情吗?”
徐嬷嬷道:“什么隐情不隐情的,就是老夫人怕二爷会阻碍侯爷袭爵,又担心二爷风头太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下药害死再嫁祸给大娘子,一举两得。”
桑眠知晓该自己登场了。
她放下茶盏,大失所望的模样,直直看向王氏:“母亲——”
“您怎么能对大娘子这样呢?”
“我们全府都靠她嫁妆过活,连春日宴花的都是她库房里的银票,足足几万两,您怎么能以怨报德?”
太傅夫人眼睛都大了一圈:“这春日宴可比往年有意思多了。”
方才进来看这侯府又是朱门白玉阶,又是名品珊瑚景的,还当是真有财,想不到原是沾了儿媳的光,搁这打肿脸充胖子呢!
“昭儿你开什么玩笑话……”
王氏脸色大变,她眸色沉沉,盯着李闻昭,眼里隐隐有些要挟意味。
“怎么能在这种场合胡说八道,席面未开,你倒是先醉了。”
“陈嬷嬷快来,带侯爷下去吃碗醒酒汤。”
“母亲这才是开玩笑。”
“您也说席面未开,我喝的哪门子酒呢?”
“从入府以来,上至主子衣食住行,下至奴仆月钱份例,哪项开支花的不是大娘子的钱,你没有感激之情也就算了,怎么还恶意诬陷,离间我跟大娘子的情分呢?”
王氏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些话是从“李闻昭”嘴里说出来,面对他冷声质问,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