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眠心里暗想上次在妙羽斋二楼,明明是他自己往戒刃上撞的,但眼见卫蔺消气,就没有再多嘴。
从宫里回到来迟,柳姨嫣红和章三都已着急等了好半天。
“阿姐!”桑蓝飞扑过来。
桑眠险些被撞个趔趄。
“怎么才回来,吓死奴婢了,还以为会出什么大事。”
“别担心,都结束了。”
冬赋笑着将手里提着的两个食盒放在桌案上:“姑娘出马,必然稳妥,今儿在宫里画的那副画,可是被好多小姐夫人们抢着要呢。”
“来来来,净手吃饭,特地从千金楼带回来的好酒好菜!”
众人一边吃,一边听她绘声绘色讲着宫里之事,桑眠扶额:“夸张了,你这嘴不去说书倒是可惜。”
“总之反正,这一回咱们妙羽斋大获全胜!”
冬赋扬声道:“以后我们也都会大获全胜的!”
酒盏碰撞,清冽酒液飞溅,几人在高悬的明月之下,肆意欢畅。
桑蓝捏着一根筷子,趁人不注意,飞快蘸了口清酒,辣的浑身激灵,直吐舌头。
呸,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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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羽斋很快重新开张,柔嘉公主一诺千金,开张当日特地派人送了亲手写的招幌过来,上面扇子铺三个大字,旁边专门题了容大娘子相关人等不得入内。
本就是六月初夏,白日里没什么风,那招幌一动不动,叫看热闹的百姓们瞧了个清清楚楚。
“你看你看我就说,这必定是那闲清阁的眼红人家生意好,故意造谣。”
“这铺子无妄之灾啊,生生被害的停了好几日呢。”
“听说妙羽斋画师还是那个什么——什么平阳侯,就是前段日子和离的那个原配!”
听到这话的人都露出了然笑意,“怪不得,看来那容娘子是想出口气不成,反摔了一大跤。”
铜锣敲响,铛铛两声。
章三趁着安静,大声说蒙受公主殿下照拂,特地开放三日,买一把扇面送一把小型孩童扇面,原先一楼扇面填色纳凉如常开放,且消暑冷饮免费提供,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消息传到柔嘉公主耳中,她哼笑两声,“这妙羽斋掌柜的倒是会做人。”
那边闲清阁已是门可罗雀,容枝荔自打上回在宫中出丑回去后已经不管那铺子了。
李闻昭日日留宿在窈娘那里,哪怕窈娘有孕不能服侍,他也不曾踏进过俯兰阁半步。
容枝荔又恼又气,等李闻昭上朝后便把窈娘叫来服侍。若有不从,便搬出正妻名头,窈娘也是奇怪,她并不跟侯爷告状,直到这日,她身子实在不舒服,便找了理由推脱。
不想越是这样,大娘子越是变本加厉,声称侯府不能乱了规矩,把人叫到俯兰阁来下跪。
窈娘丫鬟苦苦哀求,说自己替主子受罚,反倒让嬷嬷一脚踢倒,额头磕破,鲜血汩汩直流。
她觉得晦气,打发人拖走。
“不要,不要!”窈娘着急,她怕丫鬟这一走,大娘子不给人医治,很可能人命就没了!
“大娘子,妾错了,您要怎么罚妾都行,只求您找人给她看看!”
容枝荔眸色阴冷。
“低三下四的轻贱模样,平日里在床上是不是就这样勾引侯爷的?”
“看你们主仆情深,那好吧,你不妨给我磕几个头,就磕到大夫诊完为止,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她话没说完,窈娘已经砰砰砰磕了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