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当空,星月暗淡。
任文旭离开百花苑时顺走一把扇子,他走在回家的路上,脸上洋溢着笑容,心情愉悦。
突然!
身后一声:“等一下。”
任文旭顿时皱起眉头。他转过身,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是一位身形娇瘦的少女。
“我一直等着你出现,现在终于等到!”少女似乎些许开心。
“你是谁?”
“我是昨天卖身葬母的女孩,被你...打过。”
任文旭这才幡然醒悟,但还是保持警惕道:“是你?你有什么事?”
“我是来道谢的。谢谢你!”
少女谢完,便说出了缘由:
自任文旭走后,热心群众纷纷自掏腰包为她捐款,赞扬她的勇敢反抗。任老爷为避免事态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影响比武大会,便为其送来大把金子和住宿房子用以平息事件,而且严大少主也不再为难她。
“你不是说我不得好死?”
“对不起,你用自己的清白换取钱财和我的尊严,是我错怪了你。”
任文旭突然大笑:“想你也是个聪明的人。没错!我是利用了人性的弱点,因为平民更愿意相信自己是正义的一方,而富豪更看重名誉。那你可知我为何这样羞辱你?”
“不明白。”
“我与严大少主有仇,所有事他都喜欢跟我反着来。所以我越是不给你钱,他就越是让你拿钱。”
说完,任文旭又转身继续前进:“既然你得到想要的结果,这事就此过去,别再来烦我。”
然而少女快步上前拦住任文旭。微亮的月光下,映照出她脸颊那未消退完全的红肿;黑亮的眼睛,凝眸时如暗藏汹涌的潮海,目光坚毅,却又不失稚嫩。
“你为我凑齐葬母的钱,按照约定,我应当做你的仆人。”
“念你是孝女的份上,我才出手帮忙。而我向来独来独往,不喜欢带来路不明的人在身边。”
任文旭面容严肃,双眼冷冽,大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压迫感。他不理会少女投来期望的目光,绕过她后继续前进。
不料少女又快步上前阻挡任文旭的去路:“可是我得信守承诺,说到做到!”
任文旭思索片刻,随后一边靠近少女,一边淫笑,上下打量着她。更是走到其背后,用扇子轻拍了她几下屁股。
“你!”少女似触电般连忙远离他,并投以疑惑和愤怒的眼神,“流氓!”
任文旭不怒反笑,打开扇子,优哉游哉道:“仆人难道不是用来欣赏和玩弄?满足主人所有需求?这点你都受不了,还信誓旦旦做我的奴仆。”
少女愣在原地,昏暗的光线也掩盖不住她厌恶的表情。
任文旭继续挖苦:“我任老六喜欢满身优点的女人,而你平平无奇,哪儿都不足以吸引人,有什么资格做我的仆人!”
少女真就低头去看自己的身材,接着看向后身,她的脸色阴晴不定,闪过一丝丝不自信。
任文旭则轻笑一声,一副计谋得逞的得意模样。他转身就要迈着步子离开:“所以人要自知之明,知难而退。”
“我愿意!”
“什么?”
“如果主人是个禽兽不如的家伙,那么只能说我倒霉,但不能因此退却,做言而无信的人。”
说罢,少女向着任文旭走去。
任文旭大为震撼,但仍在劝说:“我欣赏你说到做到的做人原则,但你会因此沦为玩物,永世受尽折磨,甚至伤重残废,比死还难受!”
“我接受低等人的命运,但不能接受胆怯带来的懦弱。如此不信守承诺,比死还痛苦!”
任文旭目光停留在少女身上,陷入半长达分钟的沉默。
忽然间,走来的少女竟变成一个小男孩。他的额头上方一撮白丝,异常显眼,走路时昂首挺胸,眉眼间透露着一股卑微却不自卑的坚毅。他便是小时候的任文旭。
等任文旭回过神来,小男孩又变回少女,且已经走到他面前。
“够了!没有人会为你自以为是的高傲买单!还是那句话,我向来独来独往。不要再跟过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任文旭说话的分贝提高,语气中略带威胁。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少女似乎被任文旭的话所震慑到,愣在原地。但她轻“哼”一声,吐出舌头,露出受惊后的不甘表情。
“明明是你先捉弄的我,被看穿又发脾气,真是奇怪的人!”
正当少女抱怨完刚要离开,却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任文旭之前站着的位置,蹲下身。等她站起来时,手上多了一样东西:一把黑色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