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可能是之前受了太多委屈,听多了肯会不在乎,但是秋桐,现在有我,也有将军府在你身后,你不开心的话完全可以表现出来,可以当场反击回去,我不会怪你,我会和你站在一起。”
“她们暗讽你,你可以明嘲,她们给你下药,你可以当众拆穿,你可以选择隐忍,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我希望你不是因为我有所顾忌,希望你相信,我永远站在你身后给予你勇气。”
“我,”他顿了顿,“将军府,永远是你的底气。”
吴秋桐抬眼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神坚定温柔,像是可以给予她力量一般,她一时愣神,原来有人与自己站在统一战线的感觉是这样的。
她记得当年初入职场,受了委屈,被患者家属言语恐吓时,心里十分害怕他做出过激举动,晚上打电话回家时,却只听见妈妈不理解的反问:走就说让你当老师,当老师你的压力会有这么大吗?
她不需要妈妈为她出头,她明明只是需要妈妈的安慰。
她记得她那时候躲在被窝里默默流泪,她怕医闹,她怨母亲的不理解,她更加坚定心中的道路,她给自己打气,独自消化这些不安与委屈。
今日在异地,却有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告诉她,她不必受委屈,她可以做自己,她虽然清楚地知道在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可以毫无顾忌地做自己,但他的话仍旧是给了她不少勇气。
她眼眶渐渐湿润,泪珠缓缓落下,滴在襦裙上,她伸手抱着陈期和,语调中带着鼻音:“谢谢你。”
陈期和被她抱着,身体僵硬着不敢回抱她,脸色涨红,手足无措地安抚她:“我,我,不用谢。”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只轻声安慰:“你不用觉得愧疚,我今日说不说话,得不得罪昌王妃将军府也不会身处危难,父亲忠君懂进退,只要不被圣上猜忌,将军府就会安然无恙。”
吴秋桐把头埋在他怀里,声音沉闷:“我明白。”
陈期和听见她的声音,有些心疼,继续安慰:“你别伤心,将军府一定可以安然无恙。”
她坐起来,用手帕擦去眼泪,嘴硬道:“我没哭。”
陈期和一脸莫名其妙:“我没说你哭了。”
他看着吴秋桐眼睛哭得红红的,鼻尖都有些泛红,眼睛水汪汪的,嘴角却含笑,他一时不知道她怎么了。
他无奈道:“好,没哭。”
吴秋桐拉起帘子,歪着头看着街道上忙碌的人群,心中觉得十分充实。
陈期和看着她,想着她刚刚把头埋在自己怀中,看见胸膛处留下了她的泪痕,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闭上眼睛,像是感受她在自己怀里痛哭的情景。
他还想着安慰她两句,又怕自己多言,就同她一起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影,一直静默着没有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