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恭喜你得偿所愿。”吴秋桐给他倒了一杯果酒,祝贺道。
陈夫人也举杯祝贺儿子升迁。
陈期和看见母亲和妻子的笑容心中的不安稍稍驱散,在桌上虽没有多说什么,但脸上带着笑,起码一家人其乐融融。
借着月光,夫妻俩并排走着回院子。
夏夜的晚风也带不走热意,树上的蝉鸣给静谧的夜晚带来了生机。
吴秋桐听着蝉鸣,闭上眼睛,感受着夏日的惬意。
陈期和见她闭上眼睛,怕她摔着,就伸手去扶着她的胳膊。
“期和,我听说蝉需要在土地中蛰伏十多年才能破土而出,才可能在盛夏长鸣,继而在秋季消亡。”吴秋桐随口道。
陈期和只静静地看着远方,良久才开口:“虽如此,但还是有世人不理解它的难处,甚至在心中烦躁时嫌弃它们聒噪。”
吴秋桐轻笑:“是啊,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理解,但它们自己觉得见识过热烈的夏天那一切都值得。”
陈期和一愣,停下脚步,有些迟疑地开口:“你觉得值得吗?”
吴秋桐睁开眼睛,笑得温柔:“我不知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我也十分清楚你已经深入此局,将军府不可能躲过这场夺嫡之争。既然如此,何不考虑清楚谁才是真正值得拥护之人?与其以后被动选择,不如早做打算。”
陈期和拉着吴秋桐的手承诺道:“如果站错队,那我做那秋蝉就可以了。”
“如果事情不妙,那我们和离,你回到吴府,届时可以保全性命。”
吴秋桐没有多说什么,她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她也不会傻到要和陈期和共生死,甚至拉上吴府几百条性命。
她不知道是什么作怪,她似乎不愿意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京城与太子和三皇子周旋,至少,她陪着他吧,陪他走一程吧。
“现在说这些干什么,到时候吴府是何种境地我也不知道,在这场争夺中,谁又能独善其身。”
陈期和点头,他十分清楚他在干什么,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
他想在一切才开始的时候就和吴秋桐划清界限,保她平安,但他又自私地希望她可以留在他身边,他贪恋她的温柔与支持,他希望他们可以并肩作战。
他抬头仰望星空,把所有的情愫隐入眼底。
秋桐,原谅我,自私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