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没有看到南宫谚眼里的心疼,只是眼睛定定地看着窗外,良久,才呢喃一声:“下雪了……又是一年要过去了……”
南宫谚点点头,也不管安宁有没有看见,有些感慨地出声:“是啊,我又出来了一年了……”说完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踌躇着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家族吧!”
安宁愣了一下,转头看着南宫谚那张精致的脸,直到把南宫谚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才开口:“算了,我不合适,再说,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还有两个小丫头呢,丢下她们不合适。”
南宫谚斩钉截铁地说:“那就一起回去,我想,我要是把你带回去,我父亲和母亲都会很开心的,去吧,我家里都已经知道你了,再说,年后……我父亲应该也会来一次凉州,见见逍遥王。”
安宁没有觉得意外,这是他知道南宫谚的身份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的,只是迟早的事。
安宁看着南宫谚,认真地说:“我现在代表不了逍遥王府,我甚至连王府都不一定能进得去,所以,就算我去了南宫家也没用。”
南宫谚摆摆手,看着窗外,轻声说:“这是两码事,我想要你跟我一起回去,单纯是出于利益,而我父亲来见逍遥王,那时单纯的合作。”
安宁笑了笑,拍了拍南宫谚的肩膀,“我们下去走走吧,一起去看看雪!”说完就率先往门口走去,南宫谚跟上安宁的脚步。
两人出了门,另一间房间的钟晚晴和钟小艾也打开了房门,齐齐叫了一声:“小先生!”
安宁摆摆手,“你们不用跟着,待在房间吧,外边冷……”
身后的南宫谚对两个小丫头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直接跟着安宁的脚步下了楼,而身后的两个小丫头眸光暗淡,突然觉得藏在房间里的糕点都不香了。
而下楼的两个人,默契地走在街道上,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闷,南宫谚不知道怎么劝安宁跟她一起回家,而安宁则是完全没有家的概念,所以对于去哪里过年,和谁过年都没有太多的想法,更何况,如今出门在外,有两个小丫头跟着他,他更不可能随遇而安了。
走过一条街,又转了一个弯,安宁突然说:“我准备南下走走,看看这个世界的变化……”
南宫谚没有说话,她知道安宁又一次拒绝了自己,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难道直接把安宁绑回去?先不说她会不会这么做,主要是她也打不过安宁啊!
看了看寂静无声的街道,安宁站定,一旁的南宫谚也站在原地看着安宁,过了一会儿,安宁突然笑了笑,“我从三岁开始,就是一个人度过每一个春夏秋冬,即使在那个小山村,每到一个重要的节日,我也会把两个小丫头赶下山,让她们一家团圆。”
“所以,我已经习惯了,或许……有些话我不得不对你说,我对于感情是很陌生的,也没有抱太大的期望。我以前一直觉得……一个人静静地走完这一生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你……横冲直撞地闯进了我的世界,我没有阻拦,但也没有期待,甚至我都没有期待过我们的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场景……你要想好了,趁这个时间,你也可以好好想想……”
安宁说完,继续慢慢往前走,而南宫谚则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安宁的背影,这一刻,她突然发现,总是微笑着的安宁,其实对生活是没有期待的,甚至,对于生活的态度,是绝望的,对,就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