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是难得的好时节,温度同春季一般,对封御清来说正好。
她满心期待着秋猎时可以出宫透气,然而不久后便被林於告知,西疆再次发生暴动,西凉王率军前去镇压,因此秋猎只得延期到西凉王回来再举行。
封御清这才反应过来,上一世父皇被刺就是在冬猎之时,虽然不知齐悦来她宫中是不是变数,但她若还想动手,冬猎的确还是接近父皇的好机会。
无论这场刺杀是谁计划的,自己都不能让她得逞。
封御清于是每日必听采苓汇报齐悦的动向,然而一连两月都没有什么进展。
“殿下为何皱着眉头?”乔亦舒用扇柄在封御清桌上点了点,企图吸引她的注意。
自上次封御清在课中顶撞任少卿被罚后,这乔亦舒就像是赖上她了一般,有事没事都要在她面前晃。
“与乔公子无关。”封御清道。
“怎么会与我无关?”乔亦舒无视掉一旁元冶凌冽的目光,径直看向封御清道,“殿下同我说,不就与我有关了?”
封御清冷笑,每当这时她总会轻描淡写地说上一句:“听闻简王世子成了乔公子您的姑父?”
乔亦舒几乎是瞬间黑了脸。
简王府迎娶乔家庶女进门之时,设宴十日,那叫一个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恨不得全羽都人都知道自己攀上了乔家。
世家公子,年少成名。
乔亦舒是何等高傲的人,现如今竟要被一个酒囊饭袋称作晚辈。
“嗯?”封御清一脸无辜地看他。
乔亦舒多少有些恼怒,但又不好同她发火,只得冷着脸从她身旁退下。
比起乔亦舒,乔承煜显然要难缠许多,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要脸。
陆续送来的东西被退回,乔承煜却没有丝毫收敛,仍然常常前来拜访封御清,并次次都送上难得一见的礼物。
感动……是不可能的。
正如今日,封御清一早知道了乔承煜要前来拜访,就带着元冶躲进了兰林殿。
恰逢淑妃被召去伴驾,他们二人于是和封御煊一起在院中嗑起了瓜子。
封御煊抓给他们一人一捧炒瓜子。
封御清不喜欢这种带皮带壳的食物,她嫌麻烦,于是将那瓜子全堆在元冶手心。
元冶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中瓜子看了一会儿,试探性剥了一粒放在封御清唇边。
其实,她没有这个意思。
但看元冶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她还是将那粒瓜子吃了,“谢谢。”
大概是觉得她默认了,于是元冶开始乐此不疲地给她剥瓜子,时不时就往她嘴里塞一粒瓜子。
“乔家人要巴结谄媚你,你接着不就好了?”封御煊若无其事地嗑着瓜子,显然已经对他们之间的互动见怪不怪了。
封御清一边被动地嗑着瓜子,一边道:“我却是不想与他们乔家有任何关联。”
封御煊也知道封御清幼时与乔家的往事,因此听她这样说也没再劝她,只笑了两声,道:“我看你啊,只怕心已经飞到秋猎上去了。”
“还是阿兄你懂我。”封御清也笑了,“不过啊,这次只能叫做冬猎了吧?”
“那倒是。”封御煊点头,认同了她的想法,“清儿以为,这次冬猎的魁首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