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御清闻声看过去,封御君正巧推门而入,“清儿来了?”
“皇兄!”封御清眼睛亮了亮,见封御君的确如元冶所说毫发无损,这才放下心来。
许久未见,她挨着封御君亲亲热热坐下,絮絮叨叨地想说许多话,不过没一会儿,便被封御君轻声打断了。
“去把人叫来。”封御君吩咐南乔道。
南乔闻言退下,不多时,领着一个素衣女子走进殿内。
“阿璇?”封御清唤了她的名字。
秦璇安安静静地走近,这次她身上的衣衫仍旧不算合身,衬得她愈发清瘦,她抬起头,笑着对上封御清的目光,“殿下。”
“拿了我那么多银子,也不知道好好捯饬捯饬自己。”封御清有些不太高兴。
“往后要用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秦璇笑道,“总不能一辈子管殿下张口。”
“什么意思?”封御清抬起眼,“你要出宫去?”
秦璇轻轻点了点头,封御清怔愣片刻,又转头去看封御君,却见他一脸平静,竟是早就知道了,甚至隐约有已经替秦璇安排好的迹象。
“这算哪门子的惊喜?”封御清一脸震惊,看向南乔道。
南乔一脸无辜,把脸转向一旁。
“你为何突然要出宫去?”封御清问。
秦璇一时语塞,“我……”
“清儿,这是秦璇的私事,不应由你的意愿来左右她的决定。”封御君道。
封御清被这句话堵的不上不下,很想反驳些什么,然而一时间却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只得咬牙切齿看向秦璇问:“这当真是阿璇你自己的决定?”
“是。”秦璇低着头。
“为何?明明前不久你还……”封御清气闷地盯着她半晌,终于想到了症结所在,“可是乔亦舒来找过你了?”
秦璇没有答话,算是默认了。
封御清来不及去想乔亦舒为何会知道秦璇在东宫中,就已经被气昏了头,又想起乔亦舒即将和徽音郡主订婚之事,只觉他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负心汉,恨不得跳起来把乔家祖宗十八代都骂一遍。
直到元冶在桌下轻轻勾了勾她的小指,她才稍稍冷静下来,只是怒意未消,“就因为他离不开你,你就要放弃宫中的一切,甘心给他做妾?”
“乔亦舒若是真那么爱你,在你受伤被关押起来之时,他为何不来救你?”封御清恨铁不成钢道,“你知道什么是妾吗?就连以后你为他生了儿子,你的儿子也只能管别人叫母亲!”
“奴婢都明白,殿下。”秦璇跪了下去,“但殿下有句话说错了,是奴婢离不开乔公子才对。”
秦璇已不知多少年未在她面前自称过奴婢了,仿佛有一盆冷水从封御清头上泼下,令她从头到脚冷得彻底,久久无法动弹。
“是奴婢对不住殿下,殿下待奴婢的好,奴婢全都记在心里。倘若有下辈子,奴婢秦璇定当全数奉还。”
“奴婢与乔公子相识近十年,自知配不上公子,能留在公子身旁做妾,奴婢便心满意足了。”
“还望殿下成全。”
语罢,她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