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说的是。”封御清下意识低了头。
“好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祭祖大典。”封御君说着,温热的指腹点在她的眉心。
“好。”封御清笑着答应,眨了下眼道,“父皇此次让皇兄主持祭祖大典,定是想重新器重皇兄你呢。”
“或许吧。”封御君的指腹下滑,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
——
先祖的牌位被供奉在山顶,皇帝和太子轮流上完了香,带着众人在旁观礼。
祭祖大典礼节繁冗复杂,祭拜礼服更是重的要命,险些将封御清的脖子压断。
全然不如想象中的有趣,封御清全程兴致缺缺,听着锣鼓和讲经声更是昏昏欲睡,直到祭完祖,她已是累得连手指都懒得动。
“不来了,再也不来了。”封御清瘫在床上道,她原先还觉得父皇说因她身子不好不带她来只是借口,现如今看来竟是真的。
有人悄无声息地到了她身旁,“殿下,纪王大人邀您到残月湖游玩呢。”
“我不要去。”封御清又累又困,闭着眼睛道,“谢家不也在祭祖大典之列吗,叫他找他那心上人玩去,别来烦我。”
元冶轻笑了一声,没答。
不知过了多久,封御清忽然觉得脸上传来一阵细微的痒意,她虽然很想睁眼看一看,但今夜完全没有头痛,又实在困的要命,于是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再睁开眼时,封御清正巧撞进元冶的眸中。
元冶半裸着上身,神情专注地看着她,封御清几乎忘记了呼吸。他劲瘦的身躯之上,肌肉线条清晰分明,如同精雕细琢的雕塑一般,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肩膀上那道长长的疤痕。
“殿下不是要帮我上药吗?”
他轻轻在封御清耳边低语,拉着她的手要抚摸在他肩头的疤痕上。
细细酥麻自心头蔓延全身,扰人的烛火在空气里氤氲成大片的光晕,就在封御清的手即将触到的瞬间……
封御清总算清醒过来,猛地睁开了眼睛,心有余悸地盯着天花板出神,随后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还好。
还好只是个梦而已。
“殿下梦到什么了?”一道慵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声音的主人细细观察着她通红的面颊,眼神中满是深意。
封御清被吓了一跳,猛地用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裹起来,滚到了床铺最里面,靠着墙,惊恐地盯着元冶看。
“殿下做噩梦了?还是淋了雨发热?”元冶说着,要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别动!”封御清呵斥道。
元冶停住动作,盯着她不明所以。
封御清想要质问他为何在自己房中,但看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大概就明白了缘由。
她仍是觉得不爽,想要找个理由发脾气,可是一对上元冶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脑子里便全是梦中那旖旎的画面,于是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
“殿下?”元冶轻轻笑了声,“已日上三竿了,不能再睡了。”
“不许笑!”封御清没什么底气地道,不自在地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你先出去,叫采苓进来伺候我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