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沈冶明知故问。
“就是字面意思。”封御清道,“你不会想告诉我,你真把他当亲爹了吧?”
这个话题其实很危险,毕竟沈冶的亲爹就是被她的亲爹杀死的。
不过话既然出口了,封御清就没打算收回,她凝望着沈冶的眼睛,字字清晰道:“沈冶,说真话吧。”
“什么叫做真话?”刹那间,沈冶察觉到自己没办法对着她说谎,所以反问道,“让殿下你相信的话吗?”
封御清摇头,“只要你说,我就会信。”
阳光映照着封御清灿若星辰的眼眸,沈冶没来由感到一阵恍然,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初见时的模样。
不是前世封御清的及笄礼,而是今生他再次踏入公主府的那日。
那是他第一次得以窥见封御清的内心。
她说,她喜欢春天。
“我早已失去亲人了。”沈冶道,用手拂去她肩上的落叶。
封御清毫不意外,“那么,元大人于你而言算什么?”
“家臣。”沈冶客观说明道,“归根结底,他与我不过是利益关系。”
“何出此言?”封御清被挑起了兴趣。
“他作为南湘臣子,与我息息相关。”沈冶道,“胜则荣归故里,败则客死他乡。”
“不,不是,”封御清反驳,“他也可以揭发你,在羽国戴罪立功。”
“他若是如此小人,便活不到今日。”
沈冶的语气如此平常,理所应当到如同太阳每日照常升起,令封御清喉咙发紧,半晌才道:“像他一样帮助你的人,这羽都中不止一个吧?”
她想,应当还有来自羽国的人。
沈冶没答,而是道:“除了无耻的叛徒,我不会让任何人输。”
“叛徒?”封御清盯着他问,“你是说,上辈子弄死你的那位?”
弄死这话实在不怎么好听。
沈冶抬起手,轻轻蹭过她的面颊,垂眸低声问:“我相信你不会是那样的人,对吧,殿下?”
封御清感受到他身上的戾气,别开脸,生硬地岔开话题,“我为你拒绝林於留下,你想与我说的就只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