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放心。”顾兰贞垂眸,将锦盒小心收好,“此事定然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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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御清送走顾兰贞,去沈冶房中时,他正在矮几旁翻看一本瞧着年岁颇久,连扉页都已消失无踪的书。
听到声响,沈冶抬眸轻笑了下,“殿下盼了兰贞好几日,他竟这么快走了?”
“是啊——”封御清叉着腰俯下身同他对视,不满地将声调拖长,“他还忙着呢,左右你也不出来见客,人家自然就走了。”
“怪我。”沈冶的唇角没忍住勾了勾,用指腹蹭了蹭她白皙的小脸,算是安抚。
封御清鼓了鼓小腮帮,轻轻哼了声,还是倚靠在他身旁坐下,“不过,他告诉了我别的事呢。”
语罢,她凑到沈冶耳边,轻声细语地将方才顾兰贞说的事与沈冶讲了一遍。
“是吗?”沈冶淡淡问了句。
“是啊。”封御清笃定道,一抬眼就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愣了愣,“你是不是早就知晓了?”
“没比殿下早多少。”沈冶道。
停了下,他又说:“比起白纸黑字的密信,我更喜欢听殿下与我说的。”
封御清的动作停了一秒。
“……哦。”她的睫毛动了动,随后傲娇地抬了抬下巴,别过脸去,“那你不也早就知晓了吗?真没劲。”
沈冶瞧见她有些发红的耳根,但没拆穿她,只是静静地继续看书。
耳边传来翻动书页的声响,屋内一片岁月静好,不过以封御清的性子,还没撑过一刻,她便觉得乏了,既看不进去书,又磨磨蹭蹭不愿走,只好百无聊赖地靠在沈冶肩膀上摆弄自己手腕上的玉牌。
这场景沈冶早已习惯,正欲开口唤她去休息片刻,便冷不丁瞥见了她手腕上那抹扎眼的红色。
他皱了皱眉。
“殿下一直将玉牌戴在身上?”沈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和。
“从前戴惯了,现如今成了贵重玩意也放不下,不戴在身上总觉得自己哪里缺斤少两了。”封御清嘟囔着。
见沈冶没答话,封御清低头想了想,总觉得他大概是有别的意思,于是试探着问:“不若,我将玉牌交给阿元代为保管吧?我用的不多,在你那里,我也是放心的。”
“不必。”
他拒绝了。
随后是长久的安静。
过了许久,沈冶道:“我不是真的在意玉牌,我只是很讨厌这种感觉。”
“你被觊觎的感觉。”
他补充。
“他用绳子套在了你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