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虽然绝不算好看,好歹没被直接摔死,还顺便躲过了好几支来箭。
武从文终于止住翻滚,根本不敢等视力恢复,凭空唤出一杆长枪,晕头晕脑的就开始胡抡!
“嗡!”“嗡!”“嗡!”
枪杆摩擦空气发出一阵沉闷之声,却啥也没碰着。
几个伏兵从藏身处起身,再次张弓搭箭,瞄准不远处那个傻缺就要发射。
武松见状大急,暴喝一声抖手甩出手中刀,正中一人后心。
其他几人听见同伴惨叫,手一抖全都射偏了。
武松纵马将一人撞飞,趁着战马减速跳下地来,伸手揪住一人胳膊,“日”的一下将他当成兵器也开始抡。
不过他可没被摔晕,手上是有准头的。
只听得“砰!”“咔嚓!”两声响。
前者是头颅碰撞的声音,后一声是“兵器”的胳膊断了!
其余几个埋伏的官军看见脑浆子撒了一地,吓得“嗷”一声转身就跑。
武从文终于从晕头晕脑中清醒过来,瞪着一对血红的眼珠子,跟个疯子般抬腿就追。
他没学过怎么使长兵器,直接就把手里的长枪当成根有铁头的棍子,瞄准后抡圆了就是一个砸。
一边砸还一边破口大骂:“让你狗日的偷袭老子!让你狗日的偷袭老子!”
等方百花带着大队人马赶到的时候,只看见了二十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都是这俩杀神干的?也......太她妈残忍了吧......”
这是所有人心中共同的想法,再看向武家兄弟的时候,眼神都多了几分敬畏。
方百花本来还打算斥责二人不要单独行动,看着眼前的景象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过就算她不开口,武从文也不打算再“开路”了。
心里着急归着急,但他也知道就自己那稀烂的骑术,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好运!
张家村的屠杀还在继续。
吴铠其实是抱着两头打算的,那二十人的伏兵既是前哨示警,弄好了还能杀乱山贼,自己就可以带队乘势破了敌寨。
可惜留在山下的这群废物,一经开抢便彻底没了秩序,压根儿就没听见同伴在半山腰的惨叫!
直到看见村外烟尘扬起,吴铠才大声吆喝着收拢人手。
等他勉强集合起了二百来人,打头的武家兄弟和方百花已经骑马冲到了村口。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让人目眦欲裂的一幕!
目力所及,房前屋后伏尸处处,看发式都是男子,看身形有老有少。
十几个年轻妇人衣衫不整,神色惊恐的被绳索捆在一团。
村落深处,男人的怒吼、女人的惨叫、老人的求饶、孩童的哭喊,混杂着鸡鸣犬吠响成一片,更有几道黑烟直冲云霄。
这,便是大宋的官军!
武从文坐在马上,一手抓着马缰,一手攥着长枪,手背和小臂因为太过用力而青筋暴起,浑身都在剧烈颤抖。
他不是害怕,而是悔恨。
悔恨自己为什么一个心软留下祸根!
本以为即便有祸自己也不害怕,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场塌天横祸会报在眼前这些无辜百姓身上!
方百花也恨得凤目充血,猛地一勒马缰,胯下白马嘶鸣着人立而起。
“杀!”
娇斥声中银枪一摆,刚赶到的寨众便结着阵势向前压去。
武从文被耳边怒吼声惊醒,一翻身下了黑马,脚一沾地便发足狂奔,只几步就超越了策马冲锋的方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