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着点儿吃!袋子里有水囊,一路提前安排好吃喝,别再把你娘一个人丢下了!”
母子二人还要再劝,武从文一转身哈哈大笑着摆手道别:“后会有期!”
三人少了一匹马,路上不免慢了许多,比原计划的晚了两日才赶到二龙山下。
武松提前上山报信,陈二狗替武从文牵着马缰缓步而行等待消息。
没一会儿便见远处尘土飞扬,一彪人马奔来,为首三人骑着马,一人是弟弟武松,另两人只看外形也能猜得出是谁。
......
话说石、杨二人上了梁山,首领晁盖开头还很重视,召集了大小头领一起迎接。
一番寒暄后在聚义厅内分宾主落座,晁盖便问起二人具体入伙缘由。
石秀脸色有些尴尬,将目光投向身边杨雄。
杨雄心知无论如何躲不过这一遭,便先从蓟州讲起。
众人听到他在蓟州典狱官任上曾搭救过不少江湖人士,尽皆佩服,又听说石秀是帮杨雄杀了奸夫才亡命投奔,同样很是认同。
杨雄官吏出身,惯会察言观色,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才讲起路上遭遇。
“和我们一起的还有个兄弟名叫时迁,路过独龙岗时受不得酒家伙计讥讽,便偷了店中报晓公鸡,一时争闹起来。”
“不想那祝家三公子祝彪正在店中,听说我等要投梁山,不但千般辱骂,还扬言要捉了送官。时迁兄弟气不过,便放火烧了那店,可惜对方人多,没能逃得脱。”
“我二人路上碰见故旧杜兴,如今在那李家庄做管家,得他引荐见了庄主李应。”
“李庄主敬重梁山泊好汉,两次修书去讨人,岂料那祝彪十分无礼,不但不肯,还放箭伤了李庄主!”
这厮不愧是官场老手,一番话避重就轻又添油加醋,反正全都是祝家庄的错。
可惜晁盖没那么好糊弄,听完之后一拍桌子怒道:“来人!将这二人推出去斩了!”
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有宋江慌忙起身劝道:“哥哥息怒!两位壮士不远千里来投,为何要斩?”
晁盖冷冷看着被捆住的石、杨二人,大声说道:“咱们梁山好汉,自从火并王伦之后,便以忠义为先、施仁德于民!兄弟们下山从不曾折了锐气,新旧上山的各个都是磊落豪杰。”
“这两个贼痞竟然打着我梁山名目偷人鸡吃,连累我梁山受辱。今日先斩了这两个,然后点起军马再去平了那祝家庄!来人,速斩二人报来!”
他这一说,许多人便反应过来的确如此。
打着梁山旗号偷鸡摸狗也就罢了,还放火烧人店铺,实在下作。
宋江却仍旧劝道:“不然!哥哥且听我说!”
“那时迁之名,我也有所耳闻,本就是偷鸡摸狗之辈,做下那等事也不奇怪,却又关这二位贤弟何事?”
“再者,我每每听人说起,那祝家庄屡放狂言,说要与我为敌、破我山寨!如今咱们还未问罪,他们反欺到了门口,岂能再忍?”
“还有便是如今我梁山人马众多,钱粮缺少,正好乘势打破此庄,所获钱粮料能支撑三五年!且非是我等生事害他,实是对方无礼在先!”
“哥哥权且息怒,小弟不才,愿亲领一支军马下山去打,若不全胜,誓不还山!”
晁盖闻言皱眉不言,宋江所说除了第一条,其余他又如何不懂?
不等他作出决定,军师吴用突然起身说道:“公明兄所言不差,我梁山岂可自斩手足之人?”
他这一起头,一些与宋江交好的头领便纷纷附和,其中的戴宗更是大声喊道:“宁可斩了小弟,也不可绝了聚贤之路!”
晁盖眼望厅中纷乱,心中十分憋气。
戴宗等人还好,都是随着二把手宋江上的山。
可吴用......
那可是同自己一起劫生辰纲的老班底!
晁盖又不愿意坏了兄弟感情,只得无奈的命人给石、杨二人松绑。
而发兵攻打祝家庄之事,本就是他先提起的,自然不能反悔。
其实晁盖本意是想亲自领军出征。
可宋江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求,说自己自上山后寸功未立,不敢坐享其成;又说小小祝家庄何劳大哥亲自动手,那不是牛刀杀鸡吗?
一番话把晁盖架在高处下不来,最终只能忍着气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