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次!”董老板语气说不出的得意。
史鹏递给武从文一个檀木盒子,然后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将盒盖打开,露出满满当当的金色叶片。
“此乃临安风俗,健儿们献技,便得有人打赏!”
说着抓起一把金叶子,抬手撒向了空中,算是给武从文打个样。
“我尼玛!原来这就是前几天提到的‘钱塘金潮’,是他妈真不把钱当钱啊!”
说实话,武从文真有点儿被惊住了。
略带机械的学着史鹏伸手入盒,抓了满满的一把,有样学样的往前一抛。
这些金叶子打造的极薄,形状应该也是特别设计的,被江风一吹不断翻滚,落下的速度既不快,又要比漫天的金箔稍快。
两者在夕阳的照耀下交相呼应,一时间好像漫天都是黄金飞花!
水中大队赶到,恰好赶上金叶子落水。
数百人在潮头浪间翻腾着身子变换各种姿态,一手接拾落水金叶,另一手的彩旗却无一面被水沾湿。
“这水性!要是组成水军,谁他妈能过得了长江?要是有合适的海船,就是横渡太平洋、发现新大陆都没啥问题吧?!”
就在武从文大发感慨之时,变故突生。
翻滚的潮头突然冲出一截断木,一个汉子只顾着抬头去接金叶子,冷不防被撞中了头部,吭都没吭一声就不见了踪影。
这还没完,那截断木被挡了一下,立刻在水中打横。
敢做这等搏命活的人,水性自然是极好的,可惜之前为了抢那些金叶金箔全都挤成了一团,瞬间就被断木扫中了一片。
惊呼声中,有几个挣扎着重新浮出水面,更多人却是再也没能重见天日。
与岸边的惊呼不同,武从文身边却是轰然叫好!
“好!有五个浮起,陈老板,你可是输了哦!”
“晦气!老董你也是好本事,竟能练得出这般好手!”
“哈哈!过奖了!过奖了!都是儿郎们争气!”
武从文皱着眉一回头,发现身边这些人似乎对刚刚的惨剧早有预料,而且还开了赌局。
只不过赌注是轻飘飘的银票,赌具却是活生生的人命!
就在他被这群畜生气得手脚发冷的时候,变化再起。
不远处的江边猛起起一声响锣,随即便见那些正在争抢金叶、金箔的健儿纷纷向那边游去。
武从文奇怪的转头看向史鹏,却见对方没什么变化,其他诸位老板却是一个个脸色难看得很。
“史家主,那是......”
史鹏微微一笑道:“知州大人来了,不知今天能撒得几份?”
武从文听得更迷糊了,立刻把头转向另一边。
被他盯上的董老板黑着脸解释道:“那是水师告身。”
说完,语气恨恨的骂了一句:“这群养不熟的狗东西!不少还是我漕帮的......”
武从文明白了。
原来是一出“官商斗”的戏码啊!
自己今天选了赴史家这边的商贾宴,看来赵知州那边不高兴了,这是来搅局的。
你们商贾不是撒钱吗?
老子就撒公务员入场券!
不得不说,国人几千年来还是更看重权力。
金子再好,也总有花完的一天,可成了公家人,一辈子都能吃皇粮!
那他妈可是铁饭碗!
随着水中健儿靠近,岸边一排衙役开始往江里扔纸。
这种事显然不是第一次发生,那些先游到的根本不等纸张靠近水面,手中彩旗一举一卷,得手后立刻跃上了江岸。
“妈的!今天竟然撒了一百张,姓梁的可真舍得!”
最利益相关的董老板再次恨恨的骂道。
“呵呵,有意思了......”
武从文突然笑了。
趁所有人都没注意,“唰”的一下把盒子里没来得及撒的金叶子全部收进了物品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