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肯定有不少契丹人不愿意投降女真仇敌,咱们不趁机搜罗点儿,对得起自己吗?”
林冲再次恍然大悟,脱口道:“所以主公才放了那耶律大石!”
“一个将灭之国,犯不着和它死磕,趁机捞好处才是王道!到时候骑兵的兵源不就有着落了?”
林冲脸显兴奋之色,低声道:“萧离统就是那千金的马骨!”
“对喽!”
武从文猛地一拍巴掌。
“不过关键位置上可不能没有咱们自己人!你和三娘平时负责训练、拉拢,若是发现有异心的......”
这回不用武从文提醒,林冲自己就做了个向下切的动作!
搞定了林冲,武从文又去找了扈三娘。
这妞可没有“豹子头”好对付,幸好武从文忽悠“超模同志”的经验绝对丰富......
扈成看着面红耳赤,却又怒气冲冲的妹妹,不禁在心中感叹:“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
五月二十九,白沟河。
种师道自持兵力数倍于敌,遣人过桥劝降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都没让宋使入营,号角声中列阵北岸,当着两军数万人的面怒斥宋国背信毁盟。
种师道无力反驳,一时间两军士气此消彼长。
“事到如今,勿再多言,今日有死而已!”
耶律大石吼出最后一句,抽出腰间宝剑,亲手砍了宋使的脑袋。
要问为啥不是那柄宝刀?各位想想武从文的为人......
“万胜!”
“万胜!”
一万辽军嘶声怒吼着,主动对数倍于己的敌军发起了进攻!
宋辽相持百年,步军的装备几乎一模一样,耶律大石命一千重装步兵分成两队,轮番冲击白河桥。
对岸宋军虽然士气不高,却也是常年与西夏军作战的西军精锐,死死守住桥头寸步不让。
既已开战,种师道便也熄了旁的心思,眼望前方的“血肉磨盘”,心里越来越安定。
“哼!和我军拼消耗?大石林牙不过尔尔!”
老帅心里冷哼一句,扭头下令一万人列锋矢阵,随时准备反击。
战至中午,耶律大石命令先前的一千重步兵撤下,换了另外一千人继续进攻。
种师道则将桥头兵力增加到五千,只待辽军力竭。
宋军大阵后方。
杨可世、杨嗣业舅甥二人被关在营中,表现却截然不同。
杨嗣业焦躁的走来走去,突然冲向帐门。
“止步!再向前,格杀勿论!”
看守的士兵长枪前指,领兵之人大喝出声。
“种将军,求你代我禀报大帅,务必防备西面浅滩!”
种家世代将门,族中子弟遍布西军,负责看守的宋将名叫种辑,乃是种师道帐下的亲兵。
只见他眼露不屑,冷笑道:“白沟河虽然不宽,却是水流湍急,哪里有什么浅滩?!”
杨嗣业急道:“两日前我亲自带人去看过,白河桥西四里处确有一处河弯水缓,轻骑涉水而过不成问题!”
“胡说八道!你若真有那般小心仔细,焉能败得那么容易?想要立功赎罪,也找个好点儿的理由啊!”
杨嗣业不理对方话里的嘲讽,继续放低姿态求道:“真假如何,派人一探便知,只求将军代罪将禀报大帅一声!”
种辑是半点也不相信,留下一句“前方交战正紧,岂能凭你一句话就轻易分兵?”,转身而去。
杨嗣业连声哀求,却再也无人与他搭话。
“别白费力气了!”
一直坐在地上没出声的杨可世突然冲外甥喊道。
“咱们如今是戴罪之身,你自己想想这两天都说了几次了?可有人搭理你?”
杨嗣业突然转身冲到舅舅身前,急声问道:“舅舅身上可有金银?”
杨可世一愣,随即面露苦笑:“莫说没有,便是有,你小子觉得有用吗?”
杨嗣业还想再说,突然听见远处一阵嘈杂,顿时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