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之间,黄土大地上,两军激烈交锋,血水如河流般汹涌,尸体遍地,构成一幅凄绝壮烈的图景。
在这片被染成暗红的土地上,众多无主的战马矗立于战场边缘,发出阵阵孤独而又凄厉的哀鸣。
马蹄之下,黄土已被深褐色的血液紧紧包裹,沉重而悲壮。
蹬蹬蹬!蹬蹬蹬!
时光仿佛静止,直到一阵急促且震撼的马蹄声穿透了战场上原有的厮杀与战马嘶鸣,从远方逼近,逐渐填满这死寂的空间。
正与突厥前锋主将拉尔多殊死搏斗的尉迟恭闻声望去,只见之前那气势汹汹、直扑潜龙关的突厥铁骑中军,如今却如同败犬,沿原路踉跄而回,满目狼狈。
期间,偶尔有落后的突厥士兵被背后的冷箭击中,从颠簸的马背上重重摔下,翻滚数周,最终被密如雨点般的马蹄无情践踏,生机渺茫。
未几,一道沐浴在夕阳余晖中,全身披挂闪耀金甲的英勇身影,逆光而来,出现在双方将士的视野边缘。那金色轮廓渐渐清晰,金甲在夕阳下反射出令人目眩的光芒。
随之而至的是无数身穿精良鱼鳞钢甲,手持锋利兵刃的虎豹骑精锐,他们的到来宛如一股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一面面猩红战旗,绣着“北伐大军”四个大字的四爪黄龙图腾,迎风飞扬,猎猎作响。
“殿下,是镇北王来了!”尉迟恭热泪盈眶,振奋高呼,“兄弟们,是镇北王亲自带领虎豹骑来援,冲锋吧!”
此时,站立于虎豹骑冲锋阵型之首,作为尖刀的镇北王李遥,单手举起青龙宝剑,剑尖所指,威严下令:“虎豹精骑,全军突击,不破敌军,誓不罢休!”
“杀——!”
刹那一瞬,震天的杀伐声汇聚成一股磅礴力量,震慑心灵,仿佛能吞没山河。
接着,在突厥先锋拉尔多震惊、恐惧、绝望交织的目光下,以及万名突厥骑兵的注视中,镇北王李遥率领着如猛虎下山、蛟龙出海般的虎豹骑,以楔形阵型冲入战场,瞬间扭转乾坤。
原本占据绝对兵力优势,围攻并州狼骑兵的突厥铁骑,转瞬之间便由草原上的狼群变为待宰的羔羊,由攻转守,陷入了被动。
他们面对的,可是万夫不当的虎豹骑!
战场上,骑兵部队是否装备重铠,直接决定了战斗的天壤之别。正因如此,历史上的律法严厉禁止私人藏匿甲胄,违者视为叛国,株连九族。
随着李遥率领的虎豹骑如秋风扫落叶般涌入战场,他们以压倒性的力量,对突厥骑兵展开了毁灭性的打击。无论对方是否自幼在马背上成长,或是能骑善射的勇士,皆难逃一刀之命,毫不留情。
个别突厥骑兵妄图以强壮之躯抵抗,举刀欲挡虎豹骑的凌厉攻势,却终究难以逃脱战马的猛然撞击,人仰马翻。
最后,只留下他们在被巨马扬蹄践踏下的模糊身影,生死未卜,战场之上回荡着胜利者的咆哮。
面对不敌之势,部分突厥骑兵依仗自身骑术超群,施展坐骑之上的一切绝技,无论是坐姿转换、镫中匿形,还是凌空换马,无不用其极,企图借此规避攻势,最终逃离战场,亡命奔逃。
此计确有成效,但效果微乎其微。初时,个别幸运的突厥士兵得以借此脱困。然而,虎豹骑的战士迅速应变,取出身旁的马鞍装备,张弓搭箭,箭矢由铁铸头、桦木杆组成,轻易穿透突厥人的战衣,伤亡惨重,难以计数。
突厥先锋主将拉尔多,自恃与手下数十精锐皆身披冷锻轻甲,马上搏杀技艺超群,竟幻想能在虎豹骑的重重包围中杀出血路,奔回淮州城,向大汗努尔哈赤传递警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