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后。
镇北王李遥座下,泸州城的雄师如北风般席卷而出,其前锋猛将、骠骑将军卫青,统帅着一万骁勇的虎豹骑,向着漠北挺进,誓要荡平突厥的威胁。
于会阴山阴,月黑风高之夜,卫青率军如鬼魅般突袭了突厥王庭,一夜之间,斩敌首、俘敌虏共计二万二千八百余。
在这场闪电般的奇袭中,不仅突厥可汗努尔哈赤喋血战场,连同其下十三名部落首领也一同陨落。
智慧与勇猛并存的相国军师忽尔烈,以及其他数名将军、当户等三十多位重要人物,尽数成为阶下囚。
更甚者,被突厥铁蹄践踏、掳掠的淮州边民,二万九千余无辜男女,在这一役中得以解脱,重归故土。
此战过后,突厥的核心力量被李遥所率领的泸州雄师彻底粉碎于漠北的苍茫大地上,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帝国四分五裂,残部仓皇逃散,漠北之上,再无任何势力敢于自立为王。
李遥从泸州起兵,秉承天意,北逐突厥,南下收复云州,其锋芒锐不可挡。
短短六十日,便连续摧毁大周云州大军与突厥联军逾四十万之众,一举掌控了新王朝西北疆域的三座重镇与九十八个郡县。
如此震撼人心的壮举发生在西北之地,即便是奸相陈道远,那双擅长遮掩真相的手,也难以阻挡这股汹涌澎湃的信息浪潮。
实际上,当北疆总兵罗言在云州战败捐躯的消息传至京城相府,陈道远已开始暗暗绸缪。
而当突厥覆灭的讯息接踵而至,他心中的忌惮更是一扫而空。
这意味着,这些年他暗中指使罗言侵吞军饷、与突厥私相授受的腌臜行径,将伴随着罗言和努尔哈赤的战死,永远埋葬在滚滚历史的尘埃之下。
陈道远深信,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应该可以保住。
因此,他决意待明日早朝之际,向女帝姬妧全盘托出,让一切交由姬妧裁决。
……
次日清晨。
大周朝堂之上,金銮殿内辉煌夺目,宰相陈道远引领群臣静候已久,而一脸倦容的女帝姬妧终于缓缓步入殿堂。
甫一落座龙椅,姬妧便连打了几个哈欠,慵懒地宣布:“诸位爱卿,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言毕,陈道远迅速起身,上前一步,恭敬道:“启奏陛下,昨夜边疆传来八百里急报,漠北传来大捷,突厥国终被平定!”
“突厥可汗努尔哈赤及其各部首领均已被擒伏法,余党远逃漠南,漠北再无王权!”
此言一出,金銮殿上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之声,文武百官皆震惊不已。
唯独兵部尚书贾似道,因事先知情,以及刚从泸洲城历经万难归来复命的礼部侍郎洛珈铖,两人面容不改,镇定自若。
此时,洛珈铖从容地从官袍袖中取出李遥临行前交付的《讨逆檄文》,双手高举过头,朗声道:
“陛下,此为镇北王世子李遥亲笔所书《讨逆檄文》,请陛下御览!”
“何事?”
姬妧在金銮之上,几近失笑,难以置信地追问:“洛珈铖,你所言可是真?那李遥这等庸才,竟在泸洲城举起义旗,还发布了什么荒唐檄文?”
“来人,呈给朕!”
“领旨!”
旋即,一名小太监快步至洛珈铖面前,接过了那份檄文,急忙返回至女帝面前。
而姬妧意犹未尽,命令洛珈铖继续讲下去。
箭已离弦,洛珈铖也不再保留,将泸洲城的一切如实相告:
“陛下,自镇北王世子李遥于泸洲兴兵以来,首战便将北疆总兵罗言麾下十万云州大军,尽数击溃于泸洲城墙之下。”
“更于殿堂之上,面对突厥使者分裂我国的狼子野心,愤而拔刀,斩杀来使,正式向突厥宣战。”
“相比之下,北疆总兵罗言,却与敌国可汗努尔哈赤私通款曲,引狼入室,令我西北边疆动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