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顾不得其他,丢了水桶往里冲。
俞培珍睡着了,着火后,吸入大量烟雾,陷入了昏迷。
陈父抱着她出来,走了两步,看到那边的煤气罐。
一边是手里的孩子,一边是煤气罐,他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焦头烂额,思虑再三,激动和冲动下,做出的决定都不是最正确的,也是当下最严重的。
陈父最终把俞培珍放下,去拖煤气罐。
煤气罐是大事,要知道煤气罐一旦炸了,死伤无数。
外面的人左等右等,陈父进去有点时间了,还没有出来,同村另外有人问陈母里面的构造,他进去看看。
陈母紧张和害怕,一时说不清,不管不顾往里冲。
前脚进去,后脚同村人也进去了,看到陈父倒在煤气罐旁边,身上衣服着火了。
俞培珍躺在水缸旁边,水缸旁湿气重,火势蔓延不过去。
同村人和陈父想的一样,先把煤气罐弄出去。
陈母吓傻了,大喊陈父的名字,一边扑火,把陈父身上的火扑灭。
同村人把煤气罐拖出去后,又进来,看了看陈家夫妻,“快走啊,再不走,就出不去了”。
同村人让陈母抱俞培珍,他去把陈父背出来。
陈母抱着俞培珍,刚走到门口,掉下来一块木头,打在她后背。
厨房大多数是竹子编制的,没有用一根木头,现在掉下来的匝道陈母的木头是旁边正屋的房梁。
陈母打倒在地。
同村人赶紧把陈父背出去,再进来救人。
已经完了,出不去了,厨房四面八方全是柴火木头,天干物燥的,他们全被困在里面了。
陈父,陈母晕死过去,很快他们身上着火了,同村人不得不放弃,抱起俞培珍试图冲出来,试了几次,没有成功,时间再耽误下去,俞培珍怕是要闷死。
这时,又有人全身湿透进来,是陈华川哥哥。
火势太大,没有一个人敢进来,陈华川哥哥才不得不进来。
“叔叔”
“把她带出去”,同村人承受不住了,他进来时间太久,也吸入不少烟雾,加上他本就有伤在身。
“叔叔,你没事吧?”
“别管我,我没事”
陈华川哥哥把湿衣服脱下来盖在俞培珍身上,背着她出去。
陈华川哥哥也才十五六岁,抱不动俞培珍。
把俞培珍送出去后,再回来找同村人,再也没有出的去,一场大火,吞噬了三个成年人的性命。
陈华川一直不敢面对现实,把一切归咎在俞培珍身上,怪她,是她放的火,烧死了他的家人,是因为她,他成了孤儿,这样的怨念此生彼长,终成魔。
明明火是他点燃的,明明在火燃起来之初,他把俞培珍拉出来,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一切。
太小了,没有强大的承受能力,又不面对自己的错误,扭曲了自己的心理。
陈华川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长大的。
思绪回来,三个坟头上的杂草清除干净,自己肮脏的没眼看。
回到市区是俞培玲开的车,陈华川一句话不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